p; 然而,今天就偏有这么不开眼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承平帝正乐呵的时候,寿王突然站出来,高声道:“父皇,东厂提督秉笔太监袁慎,欺君罔上,将周诚送来伺候父皇的美女私藏府中,昼夜淫*乐……”
诺大的春华殿瞬间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中,袁慎缓步出列,恭恭敬敬的跪到承平帝面前,一声不吭。
承平帝早被酒色丹药掏空了身子,面色青黑,一双瞳仁更蒙着诡异的暗红色,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
他两手撑着酒案,阴狠的盯着袁慎,一字一顿的道:“寿王所说,可是实情?”
“不是实情!”袁慎声音平稳的一如他的面容。
承平帝一动没动,那双暗红的眸仁死死盯着袁慎。不用问也知道,他根本不信袁慎这话!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暗自高兴的、也有惶恐不安的、更有莫名其妙的。不过众人一致的共识是,如果承平帝一怒之下咔嚓了袁慎……朝中几派势力那就得重新划地盘了!
瞬间,各种小算盘满天飞……
袁慎说完那四个字之后便沉默了,仿佛跪在地上待罪的不是他,也不替自已辩解!
寿王冷笑着走到他跟前,“不是实情?不是实情,你为何急着派马成将那女人送走?你这会儿不急着替自已解释,也是为了多拖延会时间,让那女人出城吧?”
袁慎仍然沉默不语,按着地面的手指却猛的抠进厚实的锦罽,他小瞧这个草包了!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寿王放声大笑。
承平帝也瞧见了袁慎那稍纵即逝的小动作,当下勃然大怒,吩咐寿王道:“立刻派人搜查袁府,查抄罪证。全城戒严,非抓到那个女人不可!”
“儿臣绝不辱命!”寿王夸张的应着,迈步就往外走。
经过袁慎时,他像是没走稳,一脚踩到袁慎手背上,半晌没松还用力碾了两下。
饶是下面垫着厚实的锦罽,众人仿佛都听见了袁慎指骨断裂的脆响。
袁慎唇色陡白,额角隐隐渗出冷汗,却一声没吭,甚至连身形都没动一下。
承平帝眼皮一垂,仿佛没看见一样。寿王险些放声大笑,他就知道,在父皇心目中贪财、弄权、结党营私这些都不叫事儿,唯有两件事儿,父皇绝对不能忍。一是耽误他修仙,二是动他的女人!
哪怕是袁慎这种心腹中的心腹,只要沾了这两条,也难逃一死!
一个太监,竟然学男人金屋藏娇,动的还是皇上的女人,这要不弄死他,都对不起他这个作劲儿!
确定袁慎手指全断了,寿王这才抬脚,得意的往殿外走。
袁慎已疼的脸色煞白,却依旧跪在那儿,一声不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只能盼着马成别太蠢,能把人安全送走!
为她,亦是为他自已!
然而,他这个念头刚起,就听一道悦耳的女声自殿外传进来,婉转如三月清鹂,又缥缈如雪夜梅林中的暗香。
声音撩*人心魄,所说的内容却如惊雷霹雳。
只听她道:“回禀圣上,袁慎这奸贼,确实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