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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这样迟,到底干什么去了?”高蕤佯装生气的问她。
“那有,我也是很早就准备好过来的,不过不巧遇到母后,耽搁了些时候。”
赵馥儿急急坐下,还没开口,就一连吃下好多葡萄。
“我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喝口水。你们讲到那了?”
“你慢点吃,也不急,这东西太冰吃急了容易受凉。我们方才说,今日你来迟了要受罚才行,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
赵馥儿想了想吩咐宫女去取来某物,赵属拿她开玩笑,她便应下,只等了片刻宫女送来两个盒子。
“宫里司造局里做的新样式,我特意敢早去去挑的却一直没机会用,这个送给宗祐哥哥,这个送给姐姐。”
高蕤收下盒子,立即打开来看,却见一对剔透白玉的耳坠,仅用金线掐丝,双螺旋的样式,这玉是上好的玻璃种,虽只黄豆大小,却被雕出两只小玉兔来,五官四肢都非常灵动,可见做工之精妙。
她抬眼去看赵属手中,同样是玻璃种,绳结的样式较为古朴,战斧样式的玉坠,配饰腰间。
“我来帮你戴上。怎么样喜欢吗?”赵馥儿帮赵属佩戴上,这与环佩的一枚红鱼玉坠一齐。
赵属心里暗想,这或许改叫刀俎鱼肉才对。
“我看就很好。”赵属不想妹妹失望,直接取下腰间简单的环佩,将这枚豆荚样的挂上。“多谢妹妹了,我这几年还没给自己添过什么,还是你记得哥哥。”
赵属这一通哥哥妹妹的哄得赵馥儿心里高兴极了。
“你这一对耳坠也是选的真好,怎么这样好的手艺呢?到时候也介绍我去看看。”赵馥儿主动给高蕤戴上。
赵馥儿好久没有这样开心,整个午后几乎变成了她一人独讲,故事反倒没有听下去。
临近晚膳,赵馥儿要去与皇后用膳,高蕤这几日都在躲着皇后,除了馥儿她几乎不和别人打交道。
包括高芊儿,去年的时候她还是自己的姐姐,如今依然变成宫中贵人,为此她好多天不去见她。
高蕤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此刻她独一自认在这林荫小道上闲步,或许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更能表达自己的悲伤。
可总有些事是偏偏不能如意的。
赵禛正要去皇后宫里,路上遇见高蕤实属偶然,他的欣喜确是真的。
高蕤正要向皇上行礼,他却直接伸手要去扶她起身。高蕤一时惊慌拖后半步,一时没站稳,险些倒下,还是让他握住手腕。
“别怕。”
赵禛越这样说,高蕤越是害怕。
高蕤对他一直保持着对待长辈一样的尊重,她也期望赵禛对自己保持着对晚辈的爱护。
她隐约觉得赵禛不是,此刻他手心的炙热也在告诉高蕤其中的不同。
“我还会吃了你吗?”赵禛不情愿的松开手,好似调笑一般在她耳边说着,高蕤不敢去看他,自然也看不到此刻他眼中的戏谑。
高蕤浑身发麻,她一面控制自己不要失控去扇他,另一面强忍着不要露出嫌恶的表情来。她立即向后退去,跪下继续行礼。
“也罢,你走吧。”赵禛自认不会真的强迫别人,随性的逗弄也只一时,何况他还要去见皇后的。
等赵禛离去,高蕤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已经软了。
她扶着胸口强压住极快的心跳来,连忙起身跑远去。
高蕤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卧房,晚饭也没来及吃,她控制不知的冒着冷汗,躲在被窝里闷到头昏眼花了也不放开。
“这是怎么了?”李莉韵端着食盒前来,高蕤昏睡在床上,带着浅浅的知觉。
“这么热还给包这么严实。”李莉韵掀开被子,又要去解开高蕤的衣裙,高蕤迷迷糊糊的要挣扎,力气却敌不过她。
“别怕,是我,让李姑姑给你擦汗。”高蕤终于停止挣扎。
李莉韵轻叹一声,拿过方巾擦拭过高蕤全身,又给她换上一件单衣。
“好端端的,怎么中暑了呢?看你晚饭也没吃,我带些莲子汤,快起来,乖乖吃下去。”
有李莉韵这般照顾,高蕤逐渐清醒过来,身上也不那么热了,味觉恢复过来,闻着这莲子汤的只觉得腹中饥饿,便端过大口吃起来。
“别吃太快了,仔细一会要呛着。”
高蕤正吃完最后一口,听了这句想要回话,正巧被呛住。
“咳咳咳,没有。李姑姑,还有吃的吗?”
李莉韵见她好多了,端过一盘糯米糕给她,一边给她扇风,一边嘱咐她慢点吃。
“李姑姑不问我怎么生病的?”高蕤缓和下来,犹豫着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都来了,还需要问什么吗?”
李莉韵一直和颜悦色,高蕤看她眼中,立即明白意思。
“我真的害怕。我不要……”高蕤说着说着,终于抽泣起来。
李莉韵心疼的拥住她,高蕤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明年该及笄的,眼前却还是个在自己怀中抽泣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别怕。”李莉韵声音清淡,犹如晚风带来的清爽,渐渐抚平高蕤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