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犯罪现场

癫痫的症状呢？你仔细想想，这对于大哥来说，难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吗？”眼看着三个问题问下去，公孙义的脸色越来越青，公孙智就知道事情差不多已经成了，“剧本我都想好了：他或许就是想要试探你，然后你再趁这时候递两张报告上去……然后，大哥再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在上级面前，自我申请一次精神状态测评，高分通过。你妄图离间二者的意图就此暴露无遗……到了那时候，你猜猜看，大哥会怎么处理你呢？”

    “当然，身为兄长，他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是啊，想要再进入权利中心，可就没什么指望喽。”

    ……

    灯光之下，公孙义停下了脚步，默默地思考着弟弟所说的一切。

    这时他才发现能说会道的好处——道理几乎都让他一个人给占全了，不管自己怎么想，好像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甚至找不出半个可以反驳的点。这番阴谋论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后一点仁慈，更使得他动手的决心愈发坚固了一些。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摆在面前，若是因为情感因素而错过了……未免太过可惜。

    “……”眼见大事将成，公孙智在心中冷冷一笑，缓步上前，俯到他二哥的耳根边上，踮起脚尖，为他加了最后一把火。

    “二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与大哥的博弈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箭在弦上，轻易退不得。既然我们吃不准他到底是

    真疯还是假疯，就必须把他当做假疯来对待，只有如此，方才可以保证万无一失。要知道，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啊。”

    “不要多想了，趁着时间还够……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

    出于工作方便的考虑，公孙仁没有接受组织上给自己安排的住处，而是直截了当地住在了超自然调查部。他的房间就在办公室隔壁，是一个很小的隔间，就和一些北漂青年在北京市租的房子差不多大……摆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那也就足够了。每次与亲人们聚会完之后，他便兀自穿过一大片黑暗的城市，往那个阴风习习的麻风病院赶过去。

    在达到目的地之前，要穿过一层层扭曲环绕的小巷口。每当夜幕降临之时，这里带给人的恐惧会呈几何倍数上涨。即便是有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路过此地，往这完全没有安装路灯的巷子口一瞥，也会忍不住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因为这与信仰没有关系，单纯是刻印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恐惧感在作祟。

    别看公孙仁现在走的有模有样……那是他早已经经历过了那个吓得胆战心惊的过程。他也无法彻底消灭心中的恐惧，这么多年来的争斗，只是让公孙仁学会了如何与之共处。

    只不过，今天，注定要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

    ————

    “轰————！！”

    只听一声轻响，无数固体化的汞颗粒如天女散花一般，从一处巷口的拐角处猛地飞出来。这些颗粒的大小与粉尘无异，连在一起，却有着些许铺天盖地的气势。它们的形状如同烟雾，扩散开来，很快就将公孙仁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其中。

    公孙义还极为贴心地在汞粉尘中混入了诸如面粉之类的材料，如果全都用汞来做原料的话，到时候公孙仁可能会吸入过多汞元素，最终因汞中毒而死……到时候组织上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是自己干的。

    银白的的粉末铺满了公孙仁的视野，如同一张巨大的银幕，在其面前徐徐展开。

    “抱歉了，大哥……”躲在墙角的公孙义眼眸里迸发出一股恶毒的光，似乎在那一瞬间，他完全将亲人之间的羁绊抛到了脑后，“直到最后，你也不会明白，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按下了手中的开关。

    ……

    无数光点从微型投影仪中迸射出来，落在了汞粉末制成的银幕之上，化成了3D化的巨型点阵。这些点阵的颜色、位置都在快速地变换着，明暗交杂，就是那是一个正常人看到，也难免会觉得眼睛刺痛……七彩的光芒宛如阵阵惊鸿，从天边降落，携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威势，刺入了公孙仁毫无防备的视网膜中。

    他的神魄仿佛在这一刻被慑住了，过去许久，公孙仁捂住眼睛，放声惨叫，倒在地上打滚。在光点的完全包围之下，他健硕的身影头一次显得如此孱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