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当空时,林桃和里正爷先回到张家屯子。
张家老院破败的样子,一目了然。
隔壁院墙上,爬着个妇人,正和许氏喊着话。
“芮娘啊!我要是你,早就不在这样的人家呆了。瞧瞧,连唯一遮羞的那片瓦,都被人掀了。”
许氏不答话。
“这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你咋就非得吊死在老张家这颗树上呢?”
“咋的?我老张家这颗树,不比你家强啊?”
林桃一吱声,院墙上的婆子如见鬼般,慌乱逃开时,脚下不稳。
直接摔下墙去。
就听墙那边哀嚎不断。
老头子责备刘氏,爱管闲事。
刘氏气不过,指桑骂槐的说:“狂什么?得罪了的人多了,总有人能收拾你!”
“娘,您回来了。”许氏迎上来。
林桃一脸不满的说。
“芮娘,女人小产得好生养着。老张家是没人还是咋了?要你出来做这些?”
“娘,我没事,身子硬实着呢。”许氏揪着衣角。
“知道的,晓得你是体贴。那些不知道的,指定又说是我苛待儿媳妇。”
许氏鼻音浓重的转身要回东屋。
张大山打着哈欠从堂屋出来,眼没睁,就嚷嚷起来:“芮娘!打洗脸水来。”
林桃一瓢凉水,把张大山浇了个透心凉。
“你过来!”林桃低吼。
张大山上前保持着两臂的距离。
这些日子,老太太动不动就上手,给他打怕了。
见老太太不满意,张大山又上前一步。
林桃指着许氏问张大山。
“她是你媳妇,还是下人?”
“媳、媳妇。”
“既然是媳妇,那就是要和你过下半辈子的人!你如今这样待她,就不怕你老了,动不得了,她丢着你不管?”
张大山目光来回在老太太和许氏之间。
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以前老太太只告诉他,管自家女人,就得让女人怕自己。
“做人,要懂得将心比心!你照顾她,等你老了,要人照顾时,她才会尽心!这点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张大山不解的瞪着眼,他娘以前可不是能说出这些道理的人。
“你也不想想,有几个女人,有勇气和你一起面对贼人?你真以为她离开你,就没男人要了?”
张大山一脸嫌弃的打量许氏。
不满道:“就她这又黑又矮,全身没有二两肉的样,谁还能要她?”
林桃伸手就是一瓜皮。
她真有些忍不住,想撬开张大山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她为啥黑成这样,你心里没数?顶着日头,下地上山,你若能像个男人,她能被晒成这样?”
“我……”
张大山想起来,芮娘初进门那时,虽算不上白净,还真没这么黑。
“她为啥身上没二两肉,你心里不明白?”
林桃戳着张大山的胸膛。
被戳得生疼的张大山,只能往后退。
每次后退,老太太一瞪眼,他还得站回去。
“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像个男人吗?但凡她能填饱肚子,至于饿成纸片人吗?”
许氏委屈抽泣。
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被挖出来,她无法克制泪水。
二妮拽着许氏的衣角,昴起的小脸,满是心疼。
林桃瞅着刘氏家院子的方向,扯着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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