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遭,匆匆不过百年,尚且爱过恨过,何来悔字可言?我只要每天能见到他就知足咦!”
瑆瑥再一次感到战栗不已,浑身不自在,避开保姆的目光说:“阿婆,我听出弦外之音来了,就此打住吧!不现实的事情何必去苦苦回味呢?徒增伤悲而已,尽快放下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儿。我去院子里看看树木花草,你准备炒年糕吧!”
瑆瑥在公园里踱来踱去,回忆起有关保姆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谈吐,吓得浑身冒汗,原来是自己害得她守寡至今,自己却蒙在鼓里哎!外婆故意对自己藏着掖着,让自己去猜测琢磨。而她为了能天天见到自己,甘愿来自己家做保姆,而自己也喜欢留着她做保姆,二十几年来,吃惯了她烧的饭菜,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伺候,如今面纱差点揭破了,往后的日子还能相安无事吗?正在苦苦地思索着,儿子过来了。
“爸爸,你今天怎么有空留在家里吃饭呀?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哟。家里的每个人都藏着秘密和小九九,尤其是妈妈,显得神秘兮兮的,我瞧她的模样儿,好像康复了似的,距离死神还远着哩。不知你俩的爱情是否坚如磐石哎?不知妮妮能否等到那一天啊?千万别伤害她哟,要是让她等到红颜变白发,肯定会导致四个人来找你算账的,你清楚那四个人吗?”
赵瑆瑥凝视着儿子问:“你怎么话中有话似的,直截了当说出来,甭绕弯子打哑谜了。”
“痛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问一句你如实答一句,难不倒你吧!”
瑆瑥仰天长叹道:“你问吧,对你来说,我是块透明的水晶。”
“好的,你可知道你身边有三个追求者,要我一个一个点出来呢,还是你自己痛痛快快地说给我听呢?”
“我只知道与妮妮是两情相悦的,谈不上谁追求谁?别的无从谈起,我是个花甲之人了,没你说的那么吃香啦。就连妮妮也已经弃我而去了,果然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爱啊!徒增伤悲罢了,要是不认识她那该有多好啊!因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与爱者,无忧亦无怖啊!”瑆瑥垂头丧气道。
铭镇看着父亲痛苦的脸庞,低声说:“你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想点破而已。那就由我来指出。你的秘书季娴媛,打从进入公司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关注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爱上了你,至今不言嫁,已经三十二岁了,进公司八年了。平时看你的眼神,以及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没感觉到吗?”
瑆瑥睁大眼睛瞪着儿子说:“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以为这是秘书该做的份内事,根本没有去留意她,我给她介绍了好几个优秀的小伙子,可她都找理由拒绝了,副总也给她介绍过几个,其中一个是你,她也断然拒绝了。原来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这不是我的错,你也将这些账记到我的头上吗?”
“没有记账,只是想让你明白眼前的剩女是怎么来的。还有,上午我看见你从阿婆的卧室里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总不会耐不住寂寞而去找保姆发泄吧!”
瑆瑥气得浑身颤抖,伸指戳着铭镇的脸庞说:“你将父亲看作什么人了,我要女人公司里美女如云,追我者比比皆是,送上门的不乏少数,任我挑选。可我忘不了姝娅,姝娅是我终生的慰藉,我不愿违背她。我全身心扑在工作上,为赵家奋斗了半生,你居然这样贬低你的父亲,还谈什么父子啊?”
“但你是否知道阿婆因为暗恋你而不改嫁的,为了能天天看到你,照顾你而屈身来赵家做保姆。已经爱你二十几年了,你也许在装聋作哑吧!”
瑆瑥看着儿子审视的目光,异样的表情,摇摇手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走了手提电脑和几本书,整理了一行李箱一大袋的衣服,欲哭无泪地开门出来。
铭镇见父亲左拎右拉的出来,急忙上前拦住他说:“你去哪里,妮妮已经不见了,你也想玩失踪吗?”
瑆瑥打开后备箱装好行李,挺直腰杆平静地说:“这个家交给你了,我住公司办公室好了,什么妮妮,什么保姆,什么秘书都跟我无关,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吧!我嫁给公司得啦。拜托你照顾好你妈妈,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心中也不好受,你叫铭姳勤快点多来看看她,祝你与妮妮重修旧好。再见了。”随即跳上车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