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万少泉点了点头,给段高航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万少泉先说庄文彦不知底细,竟然接手转包的沿海高速瑞北段建设,然后不动声『色』地找相关投资方施压,让他们按期甚至是提前拨付工程款,结果让工程节节进,现在项目的总体进展十分看好。
段高航听了当即就抱怨庄文彦是个不知二五的财『迷』,只顾挣点小钱而不顾大局,接下來,他又说马上就找庄文彦好好谈谈,把道理讲明白,在沒有什么权势冲突的时候可以安坦地挣钱,但现在这情况可绝对來不得大意,否则卷进漩涡就后患穷。
万少泉说,庄文彦现在已经卷进去了,而且陷得还不浅,必须采取果断措施退出,话音一落,段高航就表示不同意,说既然庄文彦陷得深,那就不能着急退出,必须稳妥地合作直到结束才能收手。
“可那样一來,不就正中潘宝山和郁长丰他们下怀。”万少泉道,“不就是我们主动进沿海高速项目了嘛。”
“那也沒办法。”段高航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不顺着潘宝山那小子,他要是一生气利用庄文彦做文章,后果会怎样你想过沒有。”
“段省长,你的意思是怕被庄文彦连累。”
“那是当然了。”段高航道,“女人啊,意志力太弱,是最不保险的。”
“我觉得潘宝山应该不会那么做,因为事情一闹,必定要牵扯到中标企业广源公司,直接受影响的就是广源公司老总,那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万少泉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潘宝山轻易是不会做的,而且他又是特别重情义的人,所以绝对不会拿庄文彦和广源公司的事去做文章。”
“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段高航道,“但为了万一失,还是作出一定的让步,沿海高速瑞北段项目就由他去吧。”
“好的段省长。”万少泉见段高航主意已定,不敢多说什么,只有顺从地挂了电话。
万军一直在旁边听着,大概什么意思也明白,他摇了摇头对万少泉说一切都白忙活了,原本还信心十足地要在沿海高速项目上卡一下潘宝山的脖子,沒想到现在竟还助了他一臂之力。
“别唉声叹气的,斗争就是这样你來我往各有胜负,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万少泉道,“锤炼,你知道么。”
“知道了。”万军有点不耐烦,“不过我就搞不明白,段高航难道意识不到庄文彦有问題,你都知道了,他还能不明白。”
“你小子说什么。”万少泉一瞪眼,道:“难道我比段高航差多少。”
“那总归他不会比你差吧。”万军哼了一声,“我觉得他应该看得透,庄文彦的问題不只是钱的问題。”
“不都是测的嘛,还沒有证据呢。”万少泉道,“而且就算是有证据又能怎样,那还是什么光彩的事。”万少泉说完指了指墙上挂的郑板桥字幅“难得糊涂”,继续道:“要不什么叫难得糊涂。”
“就是装糊涂呗。”万军沒有谈话的心情了,起身道:“自欺欺人。”
“别整天自高自大,得俯下身子多学些东西。”万少泉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要不你怎么进步。”
“进步又不是一时半会。”万军迈开脚步,歪着脑袋甩着膀子,“我走了。”
“注意点形态,像个什么样。”万少泉看得直撇嘴,“做官能沒个官样。”
“不是在家里嘛。”万军**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
出了门的万军越想越窝火,有种不应该的失败感,心情颇有起伏,于是打电话给袁征,说在沿海高速项目上已经沒法有所作为了,袁征说料得到,他正准备明天一早去找韩元捷,也许能有新路子。
次日上午九点刚到,袁征就來到了双临市委,之前有电话联系,韩元捷正在办公室。
“袁秘书长,这几天你是难得的消闲啊。”韩元捷见了袁征就谈笑起來,“沒错吧。”
“是的韩书记。”袁征呵呵地点着头,“往日段省长外出,我这个秘书长哪有不跟的道理,可偏偏今年的政改力度前所未见,很多事都讲节俭,段省长赴京参会也轻车简从,只带了个小秘书。”
“那样也是对的。”韩元捷悠闲地晃着腿,笑道:“正好你也好好放松放松,要不一年到头都绷着神经前后服侍着,多累。”
“多谢韩书记关心。”袁征满脸带笑一点头,“其实今天我过來,就是寻求关心和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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