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于是在场中之人越来越少,而元媛等人都已经在一旁排好队列之后,单乌的存在便再也无法掩饰了。
“他什么时候也来参加这入门之试了?”所有认识单乌的人的心里都盘旋着这个疑问,要不是眼下这场面看起来有些严肃,大家都站在队列之中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早有人要大吼一声跳出去,而后指着单乌问个究竟了。
这些人中,或许只有春兰和伊伊没有太过吃惊,甚至还生出了那么一分莫名欣喜。
单乌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知道按照蓬莱这充满耐心的一个个清点人数的规矩和仪式,自己根本不可能继续混在人群之中不被那些熟人发现,于是索性坦然抬起了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那些视线之中或惊讶或质询的意味,只是专心注视着每一个听到名字后上前的人,安静地等待着,而唯一让他神色微变的事情,便是那个用剑的陌生人的姓名被报出来的时候。
“李二狗?”单乌的眉头微微地挑动了那么一下,“这会是真名吗?”
……
“二五三三七八,单乌。”那个报名字的年轻人念完了名单最后一个字,抬着头对着场中孤零零地站着的单乌微微一笑。
单乌大步上前,对着诸位师兄行了一礼,方才接过了属于自己的令牌和乾坤袋。
落在自己手中的令牌形状有些怪异,和谁手里的都不怎么像——别人的看起来至少是枚玉牌,虽然花纹各异,而自己的怎么看都似乎是从一卷书册之中抽出来的竹简,细细长长,色作青黄,上面以朱笔写着自己的名字,名字旁边落着一方秀气的小印,正是環星子的标识。
单乌能够察觉得到,那用来写自己名字的朱红之色中混杂有自己的精血,想来正是之前结缘之试的时候環星子从自己身上取走的那滴。
因为这滴精血的存在,单乌莫名地觉得自己与这么一根令牌之间,似乎真的是有了些血脉相连的关系。
“環星子前辈的确是比较特立独行。”将令牌交给单乌的那位师兄注意到了自己这位师弟脸上的神色,笑着宽慰了一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環星子前辈门下的弟子令牌,而且看起来,似乎不需祭炼便已经认主了。”
“有了令牌之后便可通过令牌联系各自的师尊,或者在得到许可之后前往瀛洲山上诸位前辈的府邸,此外其他一些具体的用途,看各自师尊的许可。”有人循着惯例解释道,“而在突破金丹境界之前,诸位多半只能住在这方丈山上,丹房,经阁,甚至一些宗门任务的领取与奖励发放,都需要这枚玉牌来作为印信,所以,千万要好好保管。”
单乌应了一声,反手将这枚令牌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并将注意力投注到了手中的乾坤袋中。
“哈,看起来你有和乾坤袋类似的法器,那这乾坤袋的使用方法便也不用我教了……这袋中除了有你入门之后的弟子道袍以及相关的日常用品之外,还有環星子前辈赠送的结缘之礼。”那位师兄继续解释道,“你可以等到独处之时再取出细看。”
“以及,三天之后,入门拜师大典,有些规矩步骤,先记下的好。”
……
方丈山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是这一群新入弟子的临时驻地,连成片的两层小楼,百余人一人领得一间小小的房间,外头看起来有点像鸽子笼,内里因为空间阵法倒是颇为宽敞,甚至还可以由得各人自主发挥——当然,这得是先学好一定的阵法之道才行。
这片小楼围着山谷中的一片潭水,潭水中央的青石之上是传送用的法阵,可以将这些弟子们送往这方丈山上书楼,丹房,坊市,练功场,甚至讲经堂演法堂之类的所在。
方才的一段时间之中,单乌等新人就由发放令牌的那几名弟子带着四处熟悉传送法阵以及法阵两头的这些所在,听着那些人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蓬莱的种种,知道了原来每个新入蓬莱的弟子都得乖乖地先在学堂之中学两年的基础做两年的早晚课——毕竟除了路长风这种有家学渊源的人之外,很多人能够进入蓬莱靠的纯粹是天赋和心性,其中甚至有不知道从哪里的穷乡僻壤中蹦跶出来的毛头小子,这些人优点和短板都过于明显。
所以,这两年补全基础的过程一方面是为这些人弥补短板,另一方面也是一个长期的考察过程。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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