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地的东海门户被打开,盛滨已经被硅国占领,未免硅国继续朝内陆突破,向恂需带领军队尽快赶往陆州,即硅国的下一个目标。大原皇帝的圣旨有言在先,只许向恂讨回盛滨,不准再失陆州,否则严惩不贷,
一路走来,向恂愈益沉重的心情倒不是因为原帝敕令如铁的要求,而是不太平的世道里,逃难的百姓一批接一批,走不动的,便饿死在路边,惨不忍睹。向恂每每看到,叫停队伍,和洪世昌,洪欣一起送水派粮,实在不能视若无睹。因为宛茗随行,洪欣也就有了跟来的理由,只不过力所能及,所救的百姓仍乃难民中的冰山一角,反而行军队伍的进程一再被耽搁,任柏水等原朝大臣明里暗里已经不满。为了不让宛茗为难,和任柏水为数不多的几次眼神对峙中,向恂大多时候都在忍耐。
深夜抵达陆州时正遇上硅国攻城,没有片刻歇息,向恂和宛茗并肩站在了陆州城门之上。原军以箭矢为抵御,紧固城门,不曾派军迎战。向恂看着城下一鼓作气,齐喊杀敌进攻的硅国士兵,若有所思。
宛茗看了看向恂,转向之前抗硅将军宋青飞,“宋将军,敌军近来是否日攻夜袭这般频繁开战?”
向恂被宛茗这一问晃回了神,侧身看着宛茗笑了,一起听着宋青飞的回答。
“回公主,昨晚和前晚都没有动静,前日打了一场厉害的,将士们负隅顽抗,最终还是守住了,兴许硅国也有损伤,昨日竟然偃无声息了一整天。之前晚上进攻的情况也是有的,好在三番五次都能抵御住,这才等来了公主和援军。”
宛茗闻言,不急着说些什么表态,先看了向恂。宋青飞那些庆幸的话听在向恂耳里,只让向恂更加眉头深锁,神情严峻。宛茗就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向恂是要做些什么了,虽然风尘仆仆了一路,宛茗并不愿意。
“宋将军,大开城门迎战。”
宋青飞不着痕迹地惊了一下,因为根据眼下的战况,原军即便不应战也能守住,但军令如山,容不得细问,“是,公主,末将即刻带人出城应战!”
“慢着”,向恂在宛茗默认的态度下叫住了宋青飞,“宋将军守城多日辛苦,既然援军到了,就没道理再让硅国猖狂下去。宋将军,劳烦你点出两千骑兵,随我出战。”
“两千骑兵?” 宋青飞看看宛茗,又看向向恂,“驸马,大敌当前,能够吗?”
“够,足够!” 向恂信心满满,“宋将军,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晚来一步的任柏水正好听了个尾声,没有什么好话,“驸马这是打算做什么?是谁一路上大发慈悲,以致于耽误了行军进程?这会知道着急了?我朝大军赶路多日,气还没喘匀就被派上战场,驸马爷还不是一般地会用人啊!”
向恂没和任柏水呛声,看都懒得看任柏水一眼,“宋将军,刻不容缓,我和你一起去军营。”
因为碍眼的任柏水在场,向恂连一句放心的话都没给宛茗,只有一个眼神的安慰就匆匆上了战场。宛茗只有一刻心安,向恂从视线中离开后就是无限的担心。
“公主,夜里城墙上风大,小心身子,还是下去吧,热茶都备好了。”
“敌军进犯,本宫没有喝茶的心情,任大人还是自己享用吧”,宛茗就要错身从任柏水旁边走开,停住补充了一句,“原泾已是一家,大人以后说话还请注意些分寸。”
不轻不重的教训,让任柏水咬得牙龈作响,握紧的十指都快嵌入掌心,一脸的凶狠暴戾,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样子。
城门被放下的声音,向恂领头,洪世昌在侧,两队人马自陆州城而出,直面硅军。任柏水双手扶住城墙,眯起眼睛看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向恂,“尽管去打去杀,向恂,你威风不了多久了,我任柏水发誓,这儿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向恂事先就观望了战况,惊人的发现是眼下攻城的硅国士兵并没有一个统帅。硅国倒不至于如此轻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硅国趁夜进攻,其目的并不在于攻城。根据宋青飞这些天的观察,如果向恂没有猜错,硅国是想和原朝打意志战,简言之,硅国就是在消耗原军的意志力。输了第一战,失了盛滨的原军压力更大,扛着守住陆州这块领地的任务,难免人心惶惶,如果将领没有很好地发挥稳定军心的作用,那么在被硅国弄得疲惫不堪,身心紧张的情况下,原军已经失去了士气,硅国攻下陆州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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