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他暗中处理的,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竟留了活口。
“御轩……你还要在这呆下去?”碧妃暗咬樱唇,幽深地看着凤御轩。
“娘娘好好整理一下,呆会儿柴进会送您回宫的。还有,回宫前最好能想套合理的说辞。”凤御轩平静开口,脚步未停地继续往崖边而去。
碧妃暗恼,更多的却是心疼,“你若不顾着自己的身子执意要亲自下江,只怕还未等找到清妩自己就先倒下了!凤相,本宫希望你明白,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供你养病和为情所伤的!”
凤御轩停下脚步,眸中掠过一道寒芒,清冷回道:“本相明白。所以本相要提醒娘娘,宁愿装聋作哑,也莫玩火*。”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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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冰寒刺骨,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清妩卡在两块礁石中间已不知困了多久,此时只觉全身巨痛,半分动弹不得。清妩已记不清自己顺河漂了多久,期间又撞过多少次礁石,到此刻,她已身心俱疲。看着身下被血洇染变红的江水,清妩清冷浅笑……
再次醒来是在一条渔船上,江水已变得平缓,舟行水上,悠游闲逸。“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远处的渔歌渐渐明朗,又慢慢消散。阳光晴好,透过木板夹缝透进船仓里,撒下一地流金。
清妩醒来后便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抬头望去,是一位慈眉善目,衣着简朴的妇人。妇人五十上下的年纪,头发花白,作一身渔妇打扮,见清妩醒了,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量了量自己的,半刻,才如释重负地笑道:“这烧可算是退了!大夫说,今日再不退烧,恐就把脑子烧坏掉了。”
“大…婶…,是您……”清妩本欲问清眼下的状况,可甫一开口便感觉喉咙干涩肿痛,声音也是嘶哑难听的,才说了几个字,后面的音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清妩不安地抚上自己的喉颈……
妇人似看出她的忧心,劝慰道:“姑娘莫担心,这是高烧伤了嗓子,多喝点水,休息几日就好了。”
清妩感激的点点头,而后抱以歉然一笑,示意自己还想再休息会儿。关于孩子,她不敢也不想再问……落崖时感受到的那股坠胀和湿热,已是滑胎的先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又在江水里泡了一夜,孩子怎可能保得住……也好,要断就断个干净吧!
“这孩子,该是遇着了怎样的事才会在梦里哭得这般伤心……”妇人怜惜轻叹,俯身擦去清妩眼角的泪水。
“默娘!默娘!你快出来把这鱼拾掇了,中午熬了鱼汤给姑娘补补身子。”舱下,一老汉高声唤道。
“你这老头子,吼吼个什么劲儿啊?别把人姑娘吵醒了!”唤作默娘的妇人掀了帘子从船仓里出来,嗔怪道。
老汉有些羞窘的挠挠头,尴尬地解释:“这不刚抓到一条大鱼,想让你给船仓里的姑娘补补身子,一时激动就……”
默娘瞥了丈夫一眼,推开他就往船头走,“鱼在哪呢?”
“呐,就在旁边的鱼篓子里呢,难得在这天儿还能打到这么壮实的鲫鱼。”老汉兴奋道。
“是啊,眼看着这枯鱼季就来了,这打渔也赚不了几个钱了,不如,咱还是听儿子的话,到玉溪跟他一块儿过吧。等开春了,你要想打渔,我再陪你回来便是。”默娘皱眉看着江面,与丈夫商量道。
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接道:“听前面几条渔船上的人说,昨夜的雪积起来了,上游都开始结冰了,这鱼,怕是不好打了……只是,这去玉溪的事还得暂缓缓,这姑娘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而且,就算要走,也得把这姑娘安置好啊。”
默娘回头往船舱看了眼,小声道:“看这姑娘的装扮,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你今晨到市集去就没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老汉摸了摸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惊道:“对了,我听说昨儿个夜里,相府的侍卫挨家挨户地在似找什么人。不过细问起来,那些人就畏畏缩缩起来,再不敢多说了。唉?默娘你说,这姑娘该不是……”
“你给我小声着点。”默娘低吼,使劲地老汉手臂上拧了一把,“相爷府大费周张地找个姑娘干嘛?何况,还是个怀着身孕的姑娘,你还真能想!好了好了,有什么事请那姑娘的状况安定下来再说,你去船尾生了炉子把这安胎药煎了,我去张罗午饭了。”
“哎。”老汉接过默娘手中的药,利索地往船尾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很曲折,不是剧情,是我写的过程。本是打算周五更的,奈何大姨妈来了,各种痛……周六周日断断续续写了些,现在才更新。这章算过渡章吧,情节没有很大的推动,全作铺垫。那个关于凤相父母的事,亲们会觉得狗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