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便你从一开始便是有目的接近,也不该对我仇恨至此,难道真的可以以爱情之名泯灭所有良知,心儿,或者,我该叫你,简明心。”
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扯下面纱,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只是上面再找不到当初的纯良和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无需隐藏。没错,我便是豫王府嫡出的小姐,简明心。”
“有消息称,豫王府大小姐自幼体弱多病,不满十岁便已夭折。你们还真够,高瞻远瞩的。”
“当年我的确性命不保,兄长将我送至一隐居高人处,整整泡了三年的药汤才清醒过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便对外宣称我已夭折,没想到当初的无心之举倒是为我们后来的行动提供了不少便利。”
“当年的宫廷哗变,后来的代世明下台,慕容简权利被架空,你们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如今终于等不及,要自己动手了。”
她昂起头,通身气势并不比世家出身的慕容澜逊色,哪里还有之前小家碧玉的影子。
“苏逸的确是个好皇帝,只是我简家为此谋划数十年,怎可轻易放手,怪就怪他生不逢时。”
“我与风扶远指腹为婚,既然他对你有心,丫鬟心儿又蒙受你诸多恩惠,正妻之位,让出一日又何妨。”
她走后,代婉愣愣出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异常焦虑,偏偏自己法力全失。蔻红在得知苏逸来到风城之后,为避免被当做池鱼便早早回了霾山,如今便连玉遥都被他气的不知道跑去哪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逸身上,这一刻,她倒是无比希望他能够如之前瞎想那般,以大局为重。
有风扶远在,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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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少主风扶远年逾二十八,后宅却只有两位妾室,加上通房丫环,统共五人,却无一人有所出,这对于只有一个儿子的风家堡来说实乃不幸。是以,此次风扶远迎娶正妻的规制可谓独大风城,即便对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这对才子佳人的故事在百姓间流传许久,只是无一人看好,如今竟开花结果,不得不令人啧啧称奇,暗叹这位花魁姑娘可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的“花魁姑娘”天不亮便被人捞起起来,看着鱼贯而入的丫鬟和她们手中红的晃眼的物实,恍然大悟,原来今天便是她成亲的日子。
按照风城的规矩,伺候她梳洗装扮的,正是风扶远的几位妾室和通房丫环,代婉睡意全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她们把该插在头上的簪子插在别的地方。
像个木偶一般任由她们倒置,喜娘在身后说了一大堆吉利话,头顶蒙上大红盖头,视线被隔绝,代婉坐在床上,静心等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有人推门而入,视线瞄到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靴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盖头被掀起,视野突然开阔,代婉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
这是自仓库事件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均无多大变化,改变的只有心境。
风扶远眼中闪过惊艳,毫不保留地道出称赞。
“很美。”
代婉仰着头看他,眼波流转、嘴角轻勾:“是吗,跟绝世山庄相比,哪一次更美?”
他的脸色倏然冷下,眼中既怒又痛:“你将我与那老匹夫相提并论?代婉,我不否认对你存有私心,但更重要的,是我在保住你的性命。”
火红喜庆的布置与房内冷寒诡异的气氛碰撞出几分寂寥、几分讥讽、几分无奈。
风扶远突然走到她身边,在她肩上某处轻轻一点,身体顿时动弹不得。
代婉有些慌乱:“你干什么?”
风扶远恢复风流不羁的模样,对着她邪魅一笑。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又是这副装扮,不做些什么,岂不辜负。”
代婉气的想骂人,尚未开口便被他拉着胳膊扶了起来。
来到大大的喜字前,对面的长桌上摆满了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两侧红烛跳跃,欢天喜地。
风扶远点上一枝香,插在香炉中,青烟袅袅,气氛似乎顿时庄重起来。
他替她重新盖上红巾。
“无论后来会怎样,我要你记住,第一个与你行跪拜之礼的人,是我。”
即便他与苏逸相提较,处处败北,只这一点,便可让他彻底翻身。
“我们做个约定如何,如果今日,你没有被带走,就安心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