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小依记挂着的安悦,此刻陪着君母外出刚刚回来,君澈不在家,说要外出办事,他原本要带着安悦母子一起去的,是安悦拒绝了他。
安悦说:“君澈,我知道你担心你不在家,我和小恺都会受欺负,但我和小恺不能一辈子活在你的翅膀底下,我们必须独立,放心去办你的事,我和小恺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自信,让君澈忍不住就把她搂入怀里,狠狠地亲了几下。
昨天晚上他们才从度假别墅村回来。
一回来,便知道了君泽强硬地逼着老太太同意把文丽丽赶回文家去,君澈意识到文丽丽肯定做了错事,一问之下才知道文丽丽又对儿子小恺下手,哪怕丽丽离开君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君澈也恨得牙痒痒的,很想马上就到文家去找文丽丽算帐,是安悦拉住了他。安悦不是替文丽丽求情,而是让他不用自己找上门去,姑姑就会带着文丽丽自动找上门来。
文丽丽是周六被赶的,周日的时候,君家一切正常,安安静静的,没有文丽丽在,除了老太太觉得不习惯之外,其他人都很开心,做什么事都显得自在多了,可见文丽丽在君家并不得人心。安悦从君澈的嘴里了解到君无忧嚣张蛮横爱闹,可是周六日,她都没有来闹,那是因为她和君澈都不在家,君无忧最恨的肯定是她安悦,所以必定会在她回来后再来哭闹,说不定又能把她安悦赶走,离开君澈呢。
君泽暗中停止了给文丽丽的一切供给,也算是替君澈惩治着文丽丽。
既然安悦那么自信,君澈也明白,安悦想真正融入君家,靠的也是她自己,才会把她和小恺留下,他去办事。
一大清早,吃过了早餐,君母说要出去走动走动,安悦便带着儿子陪着婆婆一起。她觉得这个家里,最可怜的人便是婆婆。
经过多天的了解,安悦基本上掌握了君家目前的状况。老太太是大家长,君母夫不爱,婆婆不喜,小姑子爱欺负,要不是有两个儿子傍身,估计已经被赶出了君家,女人一生,如同君母这般的,实在太可怜了。君宝为老不尊,几十岁人了还整天流连花丛,花天酒地的,从不管家事,应该是他也不想管了。想想他曾经和妻子感情不错,却因为家庭原因,慢慢淡冷,直至今天的有名无实,这其中的过程必定也让他生气,让他无奈,最终放弃管事,什么都不理了。
君家小叔叔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安悦记忆中自然也忘却了这一号人物。公司,目前是君泽在打理,但老太太还握着话事权,也就是说如果君泽不能让她老人家满意,她随时可以把君泽从总裁位置上撤下来。
了解到这里,安悦在心里腹诽着:怪不得君无忧的手伸得那么长,身在文家还要干涉着君家,目标紧盯着君氏集团,都是因为老太太握着君氏集团的话事权,所以她想通过母亲,一步一步地把君氏集团揽过来,偏偏君泽是绊脚石……
“小恺,开心吗?”
君母把车子停好,率先下了车,她一下车就忙着去把小恺抱下车来,温笑地问着。
小恺浅笑一下,看着君母点头答着:“只要是和奶奶在一起,小恺都开心。”这小子在君母面前,嘴巴总是像抹了蜜似的。
君母宠溺地亲了他的小脸蛋一下,笑着说:“那奶奶天天带你出去兜兜风。”
安悦把他们外出买回来的东西,拿下车来,看到婆孙俩亲热的劲儿,她笑着:“妈,进屋里去吧,现在太阳挺晒人的了。”
君母嗯了一声,抱着小恺往屋里走去。
“奶奶,我自己走。”小恺轻挣扎一下,从君母的怀里滑落,不想让君母抱着他走。滑下地后,他又折回到安悦的面前,懂事地朝安悦伸手,帮安悦拿过一袋水果,说着:“妈咪,我帮你。”
安悦笑着:“小恺,东西很重,你拿不动的。”
小恺略举他拿过来的那袋葡萄,用行动告诉母亲,他拿得动。他都六岁了,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再加上一直在单亲家庭长大,他不是第一次帮母亲拎东西,那点子的臂力还是有的。
“小恺,让奶奶来吧。”
君母可舍不得让宝贝孙子的小手受累,赶紧从小恺的手里拎过那袋葡萄,然后牵着小恺进去。
“妈,我们回来了。”
进了屋看到老太太无聊地翻看着报纸,君母温柔地叫了一声。
老太太放下了报纸,推了推老花眼镜,淡冷地扫向进屋的两大一小,淡冷地问着:“出去兜风好玩吗?”
君母不敢答话,婆婆这句话带着指责的味道,她要是答话了,肯定被骂。
“曾祖奶奶。”
小恺不着痕迹地从君母的手里拎过那袋葡萄,然后走到老太太的面前,他把葡萄放在茶几上,很体贴地对老太太说道:“曾祖奶奶,我们买了葡萄,我拿来去洗干净给曾祖奶奶吃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曾祖奶奶吃不了葡萄,因为酸。”
小恺淡笑,漂亮的黑眸子灼灼地注视着老太太,老太太被他这样子一看,顿觉得自己像做了坏事似的,脸上的冷硬线条不自然地就柔下了几分。“曾祖奶奶还没有吃,怎么知道葡萄一定是酸的。”他摘下一个,熟练地剥掉了葡萄的皮,然后又把没有了皮的葡萄轻轻地扳开成两半,再把里面的核小心地挑掉,他把两半葡萄肉递至老太太的嘴边,浅笑着:“曾祖奶奶试吃一下,看看是酸的,还是甜的。”
老太太撇他两眼,他刚刚的动作,她全看在眼里了,这个孩子很细心,也会体贴人。在小恺的淡笑注视下,老太太忍不住就张开了嘴,小恺把葡萄肉送进她的嘴里,她轻嚼着。
“曾祖奶奶,葡萄酸吗?”
“嗯,不酸,很甜,味道不错。”老太太老实地答着。
“奶奶,那我拿去洗干净,让你老人家吃。”安悦走过来,把其他东西放在另一张沙发上,都是君母替小恺买的衣服,玩具。
老太太随口地嗯了一声,喜欢安悦为她服务。
看到安悦放到沙发上的东西,老太太不悦地瞪向了小心地走过来坐下的君母,指责着:“都是你买的吧?你每天能做一些有点意义的事情吗?就知道花钱,你会赚钱吗?你以为泽儿赚钱很容易呀?养着你这种只知道花钱不知道赚钱的母亲,真是泽儿的悲哀。”
君宝在外面花天酒地,花的钱更多,老太太一点都不心疼,君母不过给孙子买点衣服和玩具,老太太就心疼钱了。
“曾祖奶奶,与奶奶无关,是小恺不好。”小恺连忙抢着答。在老太太看向他的时候,他歉意地说着:“曾祖奶奶,那些都是小恺的衣服和玩具,是小恺要求买的,奶奶被我哭闹得没有办法才买下的,曾祖奶奶,对不起,是小恺的错,小恺还不会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闻言,君母一颗心如吃了蜜一般甜,她的小孙子知道替她说话,更把过错往他自己身上揽去。
“你妈咪就由着你哭闹吗?小恺呀,你要懂事点,知道吗,赚钱不容易,不能说我们现在生活条件好,就乱花钱。”老太太以教育的口吻教育着小恺。
君母舍不得宝贝孙子受委屈,连忙说着:“妈,小恺没有哭闹,都是我自己帮他买的。我花的也是自己的零花钱。我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可以买的,现在小恺回来了,我这个当奶奶的,替他买些衣服和玩具也很正常。”她每个月都有不少的零花钱,而她不外出,根本不怎么用钱,所以积存了不少钱。
老太太黑着脸,“这么说,我可以不给你安排零花钱了?还是要减半?小恺回来之前,你就替他买了不少衣服,不少玩具,三楼的那间游戏室,什么玩具没有?不是我说你,小恺还小,安悦把他教育得也很好,不要回来了,就被你宠坏了,孩子要从小培养好的生活习惯,不能让他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万一将来他没有本事赚钱,教他去哪里讨钱来大手大脚?很多人走上犯罪道路,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花销的大手大脚。”
“奶奶,我上次看到丽丽的房里挺多名牌衣服的,全都是新的,化妆品什么的满地都是,我认识几个牌子,小小一支口红都是奢侈的那种,据说丽丽也是奶奶养大的,肯定也是奶奶教育的,不知道丽丽在中华传统美德——节俭前,她是几分?”
安悦洗好了葡萄,用水果盘装着,端出来摆放到老太太的面前,接过老太太的话,淡冷地反驳着。
她不是说节俭不好,她是看不惯老太太事事都针对婆婆,怎么说婆婆也是君家的主母。
“丽丽是女孩子,女儿富养,儿子贱养,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老太太冷哼着。
“我看爸整天往外跑,回来的时候,满身香水味,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肯定也花了不少钱,不知道奶奶又是如何把爸贱养到现在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既然死咬着不放,非要指责她婆媳孙三人,安悦也不客气地反驳着。
老太太脸更黑,冷冷地瞪着安悦,斥着:“安悦,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口吻?我是你奶奶,君宝是你的公公,都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你爸年轻时打理公司那么累,现在年纪大了,就不能享享清福?”
安悦平静地答着:“奶奶,我也是就事论事。没有指责谁,针对谁。”
“你就是针对我这个老太太,我老了,对吧,嫌我罗嗦了,对吧?我教育一下你们不要乱花钱,也有错吗?安悦,请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把你自己当成君家的二少奶奶,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个佣人之女,低下的佣人!麻雀飞上枝头是变不成凤凰的!”
“我从来不把自己当成是君家的二少奶奶,我只把自己当君澈的妻子。奶奶怎么不说你老人家针对着妈?妈给小恺买的衣服,我都是挑了便宜的,一件衣服最多就是百元,还不及丽丽一支口红的钱,就算在平常百姓家,当奶奶的给孙子买点衣服,买点玩具也不为过,奶奶非要咬着这件事指责个不停,这不是针对妈吗?”安悦语气更加的平静,但字字句句全是驳斥着老太太。
婆婆不敢反抗老太太的欺负,她敢!
人,有时候不能太过软弱,过于软弱只会让人欺负得死死的。
君母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老太太如此的欺负。
“你!”老太太被安悦驳斥得老脸通红。
这个安悦真的越来越放肆了,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反驳她的话!
“安悦。”君母赶紧朝安悦使眼色,请求安悦不要再和老太太杠着了,现在君澈兄弟都不在,她担心老太太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小恺,曾祖奶奶要吃葡萄,给我剥皮。”老太太恨极而命令着。
安悦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话来:“奶奶,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吗?”
“安悦!”
老太太怒了,骂着:“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扫地出门?我让澈儿和你离婚,我给澈儿娶一个更好的妻子!”
“我和君澈已经是合法夫妻,奶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奶奶如果是这样以身说教的,请奶奶高抬贵手,放过小恺。”安悦淡淡冷冷地反驳着。
老太太气得脸色又红又黑的。
君母吓得赶紧走来扯安悦,不让安悦再和老太太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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