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便看到刺目的血光。
应弘仍紧紧握着那条鞭子,与方才不同的是,这回是双手,我之前明明清晰地看到那鞭影落下,却再不曾想他居然用左手把那鞭子生生接住了。
我失声尖叫出來,他左手鲜.血淋漓,却如若不觉,依旧握住那根鞭子不放,我仿佛能透过那只手看到深入皮肉的倒刺,应弘脸上沒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却觉得那一根根刺哽住了我的喉咙,插到了我心里,痛得无法言语,连嘶吼都最终化为哽咽。
应弘只死死地盯住我,那眼神似挑衅又似蔑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恨透了我,明明想杀了我,反而要将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难道他终究看穿了我,知道这样比任何的刑罚更能让我屈服。
这样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应弘才慢慢地松了手,倒刺早就深深钩在他的左手心里,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便要用力将鞭子扯开,我脱口而出:“别!”
应弘的手僵在半空,我忙道:“别动这鞭子,让人用刀把刺挖出來!”
他嗤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道:“我的死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打到我身上,你以为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应弘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突然把左手合紧,那鞭子上的刺就又往里深入了三分,我眼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拼命摇头不忍看他溃烂的左手,那嘶哑难闻的声音早就语无伦次,简直不像自己的,遥远得仿若來自天边:“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我这般哭着,应弘反倒笑了,好像看着我这副狼狈的表情便能忘记一切疼痛似的,他轻忽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我是让你看看,这冥王鞭不是浪得虚名,等到它落到你身上,卷了你的皮肉下來,你猜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若是在利刃堂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道有琴弛还会不会要你这个下堂妾!”
他慢条斯理地举起左手,简直像打量一件艺术品,我几乎真要以为他沒有痛觉,他却到底忍不住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左臂抽搐着难以自持,饶是这样,他语声依旧稳定,一边一根一根地把鞭子上的刺裹着自己的血肉从手里拔出來,一边恶狠狠地说:“袁锦心,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和有琴弛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的!”
应弘终于把左手从鞭子上脱离下來,血肉模糊的样子委实太过可怖,我不忍看,又舍不得不看,只亏得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至于看得太清楚。
应弘一步步走过來,用沾着鲜.血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自顾自地说:“你为什么不害怕呢?为什么不求我,难道你自恃你的帮主大人,你的有琴弛会來救你吗?我告诉你,他早就走了,早就下山了,你在他眼里是个弃子,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东西,他弃你如敝屣,你现在知道了!”
我哽咽着回答道:“你才是疯了,你才是不可理喻了,你在跟你臆想的那个敌人争斗着,既然你恨我入骨,那就快点动手,不要用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自残,呵呵,我乐见其成!”
应弘点头而笑:“是啊!这样的手段,你看在眼里应该高兴才是呢?你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你做的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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