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闵隽尘!”华音咬牙,双眼几欲喷火。
“放心,我说完又补了一句,‘此事乃华家高度机密’,想来,张家应该会另寻借口来解决的。你应该好好感谢我。”
“我感谢你个头!”
现在看来,她的确该感谢下闵隽尘。没想到,这桩事情就这么轻松被解决了。不过,以她对蒋瑞芝的了解,不是张家,还会有其他的赵钱孙李家,她总能找到不介意华家大小姐相貌的人家的。当务之急,还是她赶紧把脸治好,才能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而据闵隽尘说,治好她脸的一枚关键药就存在李秋狄的家中,还是李家的传家之宝。虽然当时华音觉得这是闵隽尘胡诌来掩饰他喜欢华珍珍的借口,不过闵隽尘这个人向来神秘莫测,她又实在摸不准他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权且当他说的是真的,要拿到那枚雪芝也不一定非要去追求李秋狄吧。华音暗暗想,说不定请二妹出马,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呢?
夏菊听完表示不太相信,华音不得不对她进行了一番教导:“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对人心这么绝望呢?珍珍这个人虽然有点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绝不会对我的终身幸福坐视不理的。再说了,虽然我觉得她和李秋狄不太般配,但我身为姐姐也不好横插一脚。最好是让二妹去和李公子要到那棵雪芝,这样她也安心,我也省心,是不是?”
夏菊听了半晌,忽然开口:“小姐,要不咱俩打个赌?”
第二天,华珍珍经过花园时,听到树丛后头有两道声音在偷偷交谈,其中一道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是怕人知道了秘密,不过另一道声音出于惊讶,却没能控制住音量。
“什么?小姐是说,闵大夫找到办法治好你的脸了?……还差一道最重要的药引?……城郊那片土坡上的紫星草?越多越好?”
当天晚上,华音对夏菊奉上她存了多年的私房钱。夏菊一边数钱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慰自己的主子:“你也看开点,二小姐对你的敌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华音还处在震惊之中,不敢置信地摇着脑袋:“太狠了,一整个山坡的草,她竟一根也没给我留下。”
夏菊一副什么都逃不开她法眼的自得:“幸亏没对她说出雪芝的事,不然我猜她真能为了毁掉那棵东西直接答应嫁给李公子。”
华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人心的了解还不如夏菊通透,顿时悲从中来。又想到自己还得去接近李秋狄,心里更加地烦躁。闵隽尘片刻之前,还差小谢给她送来消息,说李秋狄就读的太学过几天有一场雪地蹴鞠比赛,让她自己好好掂量着办。
雪地蹴鞠,真亏他们有兴致。华音翻出自己压箱的貂皮斗篷,这一回说什么也得披上斗篷,绝不能再白白傻冻着了。
太学设在金陵城中,是贵族子弟学习诗书礼乐骑射的所在。华音从前也去偷偷参观过,之所以偷偷,是因为那个地方只有男子可以去,女孩子是不能去的。金陵的大家闺秀也不乏知书习字的,不过都是请了夫子到家里去教,是以华音曾经很向往太学。
既然是举办大赛,想来太学应该会放松一些管制。不过为防万一,华音还是扮了个男装,带着夏菊这个小厮赶了过去。刚到太学门口,就被看门的保镖拦了下来,华音粗略一数,七八个壮汉。谁家那么大阵仗?
“去去去,今天是我们四位少爷比赛的日子,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来。”
四位少爷?京城四美?华音拍了下脑袋,早该想到的,李秋狄既然在太学中,自然其他三个也会来。京城四美一旦集齐,就必然会召唤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超大超豪华的马车,又比如眼前这堪称皇帝出行的保镖阵仗。
衡量了下敌我之间的差距,华音很识相地选择了伏低,迎上那几位保镖哥哥,柔声道:“几位大哥就通融通融,让我进去欣赏下几位公子踢球时的英姿嘛。我保证站得远远的,绝不添乱,看完就走,好不好?”
“不行不行!”深具职业道德的保镖大哥一口就拒绝了华音的要求。
硬的拼不过,软的又不行,华音在太学门口徘徊了一阵,绕到了墙边,打算踩着夏菊的肩膀翻进去。正在此时,背后却传来一道熟悉清冷的声音。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