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大亮。
昨儿冰天雪地,寒意阵阵。今儿却是红霞满天。
天气似乎比昨儿更冷了,寒气袭人,喜气逼人,空中飘荡着欢快的喜乐。
文忠候府大门前,江书鸿、江书鹏兄弟二人正在迎接上门道贺、吃酒的同僚、朋友,笑声朗朗。
虞氏进了得月阁,看着恍似神仙人物般的女儿,想到素妍幼年随五绝上山学艺,一去五载,回来后又有近一载的时光耽搁在西北战事之中,好不容易在跟前相伴一载,如今又要出阁了,心头一动,眼泪就扑簌簌地滚将下来。
沈氏见虞氏拉着素妍的手哭,自己也忍不住,眼眶一湿,也哭出声来。
喜娘在二门子上转了一圈,再回来时,叫道:“吉时快到了,新娘子要准备上花轿了!”
江书鸿是家中长子,急匆匆地赶到得月阁,等着把素妍背到花轿上去。
喜娘催道:“老太太,该给新娘子搭盖头了!”
素妍见虞氏难过,一个忍不住,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沈氏道:“去了那边,若有需要帮忙的,只管遣个丫头回来说一声。”
虞氏想到左肩王妃不喜欢素妍,心里略为担忧。二度求亲,左肩王妃也没来江家表相态,更没与江家说一句宽心话,倒是左肩王拉下面子,说了一大堆的好话。
若不是江舜诚和她念着宇文琰是真心喜欢素妍,两个孩子又有情意在心,虞氏还真不舍得把女儿许过去。早前还不觉,到了这当口,虞氏只有更甚的不舍。
左肩王虽是个明事理的,可王府内宅还是王妃说了算。婆家再好,哪里比得了自己家里,这可是她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女儿,想到左肩王妃,虞氏就不得不为此忧心,越想越纠结,越纠结便越不想将女儿嫁过去。
虞氏心头一急,道:“我女儿今儿不嫁了,等过两年再说。”
福媒婆错愕。
沈氏也不再伤心了,意外地看着虞氏。
虞氏抱着素妍不撒手,嘴里直嚷道:“我女儿不嫁了,过两年再说!”这么个宝贝女儿,在家里自是父兄着疼着,到了别人家,还得去服侍旁人,就是她也不舍得让素妍服侍的。
喜娘忙笑道:“老太太真会说笑,哪家的闺女要上轿了,做娘的都舍不得,这上轿的吉时就要到了呢。”
虞氏也知不能再拖延了,在沈氏与福媒婆的声声催促声里搭上了盖头,素妍那一张首次敷粉、染胭脂的脸颊也遮掩在大红“富贵长春”盖头之下,盖头是由宫中针工局绣制上的,上面绣有大大“囍”字,牡丹富贵图案,又有鸳鸯戏水,蝴蝶成双。
白芷与白菲扶了素妍下了楼梯,江书鸿与江书鹏站在花厅里。
白菲低声道:“郡主,得由大老爷将你背到如意堂,拜别老候爷、老太太后就能上轿了。”
嫁入曹家那回,江书鸿就是憋着一口气将她背到如意堂,她跪到蒲团上,江书鸿就闪了腰,后又换成了江书鹏背她上花轿。当时,虞氏就有些不高兴,说不过是新人上轿,却换了两个哥哥来背,直说犯了忌讳。
可新娘上轿,就得由娘家兄长背上去,新绣鞋脚不沾尘地到婆家,被视为是冰清玉洁之身嫁入婆家,更视为尊贵无比。
素妍听说是江书鸿背自己,轻声问:“从得月阁到如意堂的路可不短呢,莫要闪了大哥的腰。”
沈氏“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江书鸿是长子,又只得这一个妹妹,此刻道:“妹妹放心,这几日我已经练习了两回,万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练,便是背着沈氏在自家屋里练了两回,偏沈氏比素妍要体宽人胖,沈氏哪敢让他久背,不过是背着走上几步。素妍虽轻些,但从得月阁出去得穿过花园,再到前面上花轿,这一路上也不算短。
江书鹏笑道:“要不还是我背妹妹吧,大哥到底不比年轻时候了。”
江书鸿当仁不让,就这一个妹妹,他当长兄的不背让谁背,当即就蹲下身子,“妹妹放心,我指定把妹妹背到如意堂,再平平安安把你背到花轿上。”
素妍还是有些担心,移到江书鸿身后,张开双臂,由着江书鸿反手背着自己。
江书鸿愣了一下,一身轻松地出了得月阁,沈氏与慕容氏等人紧跟其后。
“妹妹也太轻了,比奇峻还轻呢。”
素妍顶着盖头,为了图个吉利,她了只好使出轻功了,“大哥小心些,莫闪了腰。”
“比你大嫂可轻多了,大哥也背得动。”
江书鹏跟在后面,看江书鸿如未负人一般的健步如飞,再看素妍是张开双臂的,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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