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这么问,盛惟乔心里却知道多半如此了。
因为德平郡主今儿个虽然有机会来郑国公府给孟碧筠道贺,但在这里她是客,作为孟家子弟的孟归羽倒属于半个主人了;而且郑国公府这么大的地方,前院后宅有高墙夹巷重重隔开,德平郡主作为女客,除非得到国公府主事人的鼎力支持,不然能不能在孟家的地盘上找到孟归羽都是个问题,更遑论是凑到孟归羽面前去算计他了。
但若她真的有国公府主事人作为引援的话,以孟家大房与四房之间悬殊的地位与势力,孟归羽即使识破了她的算计,也未必能够逃出生天。
至于其他地方,且不说两人能否那么凑巧的碰见,就说孟归羽虽然手头拮据的名声在外,但也只是相对于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可以说是大穆朝最顶尖的圈子而言,还不至于连几个奴仆都用不起。
他出门在外,一应饮食自有他的贴身小厮伺候,德平郡主哪里插的进手?
也只有太后的馨寿宫,那是德平郡主跟着莫太妃住的地方,虽然她算不上馨寿宫的主人,可十几年住下来,好歹算个地头蛇。
而孟归羽为了提升四房的地位,是经常在孟太后跟前走动的。
这种情况下,他去馨寿宫的次数多了,兴许哪次入觐时,或者是蓄谋已久,或者是误打误撞,德平郡主有了算计他的机会。
……也幸亏她失败了,不然估计整个孟家四房都要怄死。
毕竟这兄妹几个看着都是在努力往上爬,估计联姻钱权兼备人家的子弟都来不及呢,若娶了要权势没权势、要钱没钱,既受高密王府厌弃,也因为与高密王的血脉不可能得到孟氏这边信任,可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德平郡主,孟家四房不集体吐血才怪!
果然孟归欢皱着眉点头,见状盛惟乔就吃惊:“太后娘娘没有说什么吗?”
虽然德平郡主的郡主之封是孟太后给她的,可还是那句话:孟太后要是当真疼爱这个没有血缘的孙女儿,还会任凭她二十岁,不,过了年,现在是正月里,是二十一岁了,仍旧在宫中蹉跎年华?
但孟归羽却是孟太后的亲侄子,还是太后近年非常喜爱的侄子,在太后宫里吃了这样的亏,太后于情于理,也该为他出气才是!
可盛惟乔来长安这么些日子里,却从没听说过此事不说,之前德平郡主到太后跟前,瞧着也不像是跟孟氏有过这么尴尬的一段的模样啊?
其他不说,今儿个她还来这里贺孟碧筠了呢!
盛惟乔正自疑虑,却见孟归欢拿帕子捂着嘴笑,说道:“盛三小姐,你不觉得,我姑母她虽然没有责罚德平郡主,但放任她跟从前一样在馨寿宫里随意走动,只要跟池作司说声,也能来我大伯父这府上贺我那十四妹妹……”
“如此让她看着其他年岁仿佛的女子嫁作人妇,甚至大部分都生儿育女了;比她小了四五岁的咱们这代人呢也都在预备着出阁,至少也打算相看夫婿了;而她时不时的还能听说谁家儿郎人品贵重相貌堂皇,可这一切,却都跟她无份……还有什么责罚,能比这个让她难受?”盛惟乔:“……………………”
好吧,虽然孟太后看起来不是苛刻的人,但毕竟是从柔贵妃手底下熬过来的胜利者,这苛刻起来的水准,完全就不是盛惟乔这个层次能揣测的……
又听孟归欢说:“而且我姑母当时和颜悦色的跟德平郡主说,本来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出阁,我那六哥又才貌双全、品行也好,最难得家里人口简单,没有双亲需要侍奉,底下我跟我七哥、十姐姐呢,又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将孟归羽的条件挨个数了一遍,见盛惟乔只是好奇的看着自己,一脸期待下文,压根没有被这么个现成金龟婿吸引的意思,孟归欢暗叹一声,方言归正传,“……姑母说德平郡主会起这心思也是人之常情,要怪只能怪高密王府跟莫太妃过于心狠,不管莫侧妃从前做了多么大的错事,总归是稚子无辜。何况高密王妃也还罢了,当正妃的看庶女不顺眼是常有的事情,莫太妃跟高密王都是德平郡主的血脉亲人,竟也这样纵容正妃延误德平郡主的花信,也实在叫人不能理解!”
“又说高密王妃自己生的两个女儿,长女庆芳郡主比德平郡主大了七岁,出阁后生的长子都快要议亲了!次女惠和郡主比德平郡主小了足足两岁,是五年前就定的亲,要不是成亲前夕夫家长辈去世,夫婿丁忧不得不推迟婚期,这会子估计也是当娘的人了。”
“相比之下,德平郡主虽然从当年高密王府的那场变故里活了下来,也实在是太委屈太艰难了!”
“只是如今高密王府与孟氏势均力敌,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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