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父您怎么来了?”夜铃迩流露出来的欣喜之情多半是真的,但却有一部分,她一点也不希望赤练出现,因为她出现就准没有好事。
“怎么,我不能来吗?”赤练还是那么明艳动人,一身红衣在夜里尤为明显。
“不是不能来,只是一来就打徒弟好像不太好吧。”夜铃迩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险些就被你抓到了,还好我反应快。”
“你这丫头,手劲儿倒是真大。”赤练伸出右手给她看,“手腕都叫你抓红了。”
“徒弟知错了,让美人徒弟给美人师父揉揉。”夜铃迩边说边去抓赤练的手,“咦?”
夜铃迩奇怪的不是赤练手腕上被她抓红的一圈,她奇怪的是她手背上的一块红印子,像是撞到什么地方敲红的,就好像刚才的某个人……
“咦什么?”赤练收回手,左手抓着右手手腕捏了捏,像是在按摩被夜铃迩捏痛的地方。
“咦~美人师父,你的皮肤真好,竟然被我轻轻一捏就红了。”夜铃迩讨好似的笑着。
“你还敢说?”赤练作势就要打夜铃迩,夜铃迩一缩头,赤练的手轻轻地打在她的头顶上,“青王究竟教了你什么?”
“没什么啊,就七星步法,还有一套剑法……”夜铃迩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原来他教了你七星步法,配合你的内力倒也是浑然天成,很适合。只是你既然会七星步法,刚才为何不用它躲避?”
夜铃迩两只手横在胸前,突然,她伸直双手向赤练的胸前袭去,赤练双手横挡,将夜铃迩的手隔在了外面。
“做什么?”
“做示范啊。你看,当我这样攻击你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躲,而是能挡就挡,这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不是我能控制的。”
“算你说对了。”赤练笑道,“好了,不多废话,我这次来是向你下达楼主的任务。”
“又有任务?而且为什么又是我?”夜铃迩的笑脸瞬间就变成了苦脸,“我还没见过楼主大人呢,他为什么就盯着我不放啊?”
赤练也没有办法改变玄霜的意思,只能作为传达者千里迢迢来向夜铃迩传达他的意思。
“楼主的意思,没人可以违背。”
“楼主不是美人师父的父亲吗?”
赤练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已大半年未见他了。”
“那他的指令?”
“均是由别人传达。”
夜铃迩疑心道:“不会……”
“不会的。”赤练似乎不愿意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夜铃迩见赤练的脸色不太好,便知自己的话说错了:“不会的不会的,楼主大人神功盖世,肯定是我想错了,美人师父你别多想。”
“嗯。”赤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那楼主交代给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夜式转移话题*好!
赤练果然成功被夜铃迩转移了注意力,靖王府守卫也甚是森严,进来一趟不容易,还是要先将任务交代好:“楼主吩咐,你既已嫁靖王为妻,需当好好辅佐他。”
“辅佐?什么意思?他还想谋朝篡位不成?难道,他的傻真是假装的?”
赤练却道:“情报方面并没有交代给我靖王的任何情况,只传达了楼主的这句话,还有,你要继续留意任何与龙兰有关的消息。”
听到这里,夜铃迩的眼神闪了闪,她的怀里还贴身揣着两块碎羊皮,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更不能被赤练发现。
“怎么了?”见夜铃迩也片刻的犹豫和发愣,赤练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夜铃迩顿了顿,脸上不知该做何表情,“我师父呢?”
“我就知道,你这个样子必定是想问有关青王的事情。”
夜铃迩摸不清赤练对王靖玦的感情。
是爱情吗?可是曾经赤练对她说将王靖玦交给她了。
是友情吗?可是她明明在心里对王靖玦还是放不下。
是相爱相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管是什么,赤练提到王靖玦的时候都能侃侃而谈,而且好像有把她和王靖玦撮合成一对的意思,把自己爱的男人送给别人,应当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大方吧。
夜铃迩其实甚是娇羞的,她毕竟还是女孩子,像这样直直地被人戳穿心里的想法,怎么想都很不好意思吧:“所以我师父他……”
赤练意味深长地笑笑,却笑而不语,只字不提王靖玦。
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夜铃迩,夜铃迩伸手接过,疑惑道:“里面是?”
“楼主赐你的。”
“哇!”夜铃迩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什么王靖玦都抛到脑后了,有礼物收,收完了再想别人吧。
夜铃迩兴奋地拆开锦囊,锦囊里只有一样东西,一枚漆黑的小铃铛。
“这是?”夜铃迩可不觉得楼主会无缘无故送个小玩意儿给她讨她欢心,必定是有用的。
“这是楼主赐予你的属于你的标志。”
夜铃迩的代号是黑铃铛,所以玄霜赐给她一枚黑色铃铛。
那赤练的代号是赤练,她的标志又是什么呢?
夜铃迩正想张口问,赤练却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夜铃迩向来对一种新接触的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而当她了解这个事物的时候,又会举一反三,能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因为夜铃迩一向如此,所以当她知道得到代号的玄霜楼杀手会得到楼主所赐的标志后,赤练立刻就想到她一定会问她和青王的标志是什么。
“你可觉得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是与我的代号相配的?”
夜铃迩绕着赤练走了一圈,将她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看了一遍,最终将答案锁定在她插在发髻上的簪子上。那是一枚赤红色的簪子,露在外面的部分类似于蛇蜿蜒的形状。
“就是它了!”
“很聪明。”赤练说着将发簪拿了下来,夜铃迩这才得以仔细查看这枚簪子,原来露在头发外的是蛇头,而插在发髻内的是蛇尾,这就是一条赤练蛇的造型。
夜铃迩想伸手去拿,却被赤练挡开了手,她将发簪插回发髻上,道:“赤练簪有剧毒,不可碰。”
“好吧。”夜铃迩道,“那师父的标志又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了。”赤练竟也不知道青王的标志是何,“青王的标志是楼主亲手交予的,他从未拿出来过,所以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是什么。”
“不愧是天字一号,果然与众不同。”
“不错嘛。”听到夜铃迩讲出王靖玦的名号,赤练惊奇了一下,“连这个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夜铃迩道:“师父。”
赤练根本不信夜铃迩说的,其实夜铃迩也知道赤练不会相信,因为王靖玦绝对不是那种骚包到会自报名号的人。
“好啦,我说实话,是靖王府的管家何文然告诉我的。”
“他啊。”赤练的语气叫夜铃迩有些听不明白。
这个“他啊”的意思,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美人师父认识他?”
“会有人不认识吗?大名鼎鼎的何先生,掌握了大邺经济命脉的人。”
“哦,原来如此。”夜铃迩知道何文然有钱,却没想到他有钱到这种地步。
“我该走了。”赤练摸摸夜铃迩的头,“你现已嫁为人妻,要好自为之。”
“这话怎么说的跟娘嘱咐女儿似的。”夜铃迩嘟囔着。
赤练轻轻打了她一下脑袋:“你是说我老了?”
“不敢不敢,徒弟不敢。”夜铃迩抓住赤练的右手,手指不经意间按在她手背的红印上,“美人师父,你明日再来一趟行吗?”
“你这丫头打什么鬼主意?”赤练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夜铃迩眼睛滴溜溜的转,准没算计什么好事情。
夜铃迩讨好地笑道:“徒弟想向美人师父赔罪呀,你看我刚才把美人师父的手捏红了,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这靖王府里应该有不少好药,我现在是王妃了,拿些药该是没问题的,明日此时此地交予美人师父,如何?”
赤练正想拒绝,夜铃迩立刻接口道:“杀手什么的是高危职业,美人师父天天刀光剑影里来去,难免磕碰受伤。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所以拿些伤药备在身边总是没错的,除非你现在能拿出金疮药来。”
赤练平日里都很细心,但这次赶得及,还正好没有带,她也不能拒绝夜铃迩一片好心,只好答应:“那好吧,明日我再来,你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
香风飘过,赤练一袭红衣一闪,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看着赤练消失的那片夜空,夜铃迩轻叹着念道:“轻功啊轻功,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呢?”
越是念念不忘,越是难以实现。
这正是验证了一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说不定等夜铃迩真的有机缘巧合学会了轻功,却会对它不屑一顾了。
第二日早晨,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的夜铃迩从大床上醒来,可是身体却被箍得动弹不得,想伸个懒腰都不行。身上被缠得像个八爪鱼黏着是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了。
夜铃迩扭过脸去,对上的正是司徒玦熟睡的娃娃般无害的脸。
两个人鼻子尖撞上了鼻子尖,近得夜铃迩可以看清司徒玦的每一个毛孔。
不对,司徒玦根本就没有毛孔。
那皮肤简直细腻的叫人妒忌,抹了粉底bb霜的根本比不了,那睫毛简直长得叫人嫉妒,粘了假睫毛的也根本比不了。
司徒玦估计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傻子了。
夜铃迩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司徒玦想易容成什么人,是不是光凭睫毛就能把他认出来?除非他把睫毛剪了,否则这个是不好隐藏的吧。短的能接长,长的只能剪掉了。
就在夜铃迩一个劲儿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徒玦突然“嗯”了一声,松开了缠着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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