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正中面门,虽不至于让村长掉两颗牙齿,但也足以让他面颊肿起来,口角渗血。
“反正你也不打算让我们离开,那我为什么不敢杀你。”嘴上如此狠说,心中却明白,我们想要离开,的确是要靠村长,但不是靠村长之路,而是要杀了他。
村长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直指向村民道:“我只再说一遍,把他的绳子解开!你们要是再敢上前,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我会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曾警官能不能醒悟过来。只有他看透了一切,我们才有离开这个村子的可能。
两名壮汉村民见村长受伤,又见我如此狠心,根本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只能不管村长嘴里如何嘟囔,上前帮着解开了曾警官的绳子。
我瞬时将手枪直接扔给了曾警官,他一把接住手枪,缓缓退到我跟前。
“现在弄成这样了,可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曾警官手枪指着村民,扭头对我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
我点点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着小慧过来吧,我们会离开村子的。”
“那他们呢?还有那只貉呢?”曾警官又问我道。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脸上。
我明明已经向他点破了貉的真身,曾警官却还没有意识到。若是可以,我真想直接向他点明,但是我又担心引起其他异变,只能忍耐住。
未等多久,小慧在村民怒目之中被送入了篱笆院内。
毕竟第一个收留我们的人是小慧,今天我们被抓时,小慧也和曾警官在一起。此时我们和所有村民都是敌人,小慧被敌视,也实属正常。
就见小慧一脸茫然的走进篱笆院内,眼看村长满嘴鲜血,一时失措。
“你快到我们这边来......”
“站在原地别动。”我一声冷喝打断曾警官道:“你就站在那里。”
不顾一旁曾警官诧异的眼神,我低头在村长耳边道:“你说小慧脸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村长并未回答,然而他的眼神那一瞬间的闪烁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而这一切也的确如我所猜测的一样。
我扭头问曾警官道:“你还记得赵医生吗?”
“.....你突然提她做什么?”曾警官面色变得难看。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曾警官道:“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赵慧,我当然记得。”曾警官很不舒服的回答道:“你是不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这种时候,提她干嘛?”
当然是让你想起她啊,我心中自语。
看一旁有个脸盆,我对小慧道:“你把脸洗干净,然后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慧愣了一下,我忙伸手掐住村长的喉咙:“快点按我说的做!”
眼下不扮恶人是不行了,一旁的曾警官看我的神情,已经从信任变成了怀疑,枪口不由自主的移向了我。
我并没有提醒曾警官,眼下的他还处于迷茫之中,他做出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
见村长被扼,小慧忙在一旁的脸盆中用清水将面颊冲洗了一遍。
她那邋遢的面容直到此时才真真正正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即便是有两道脸上的伤疤,也足以让我认出眼前的人。
“我叫,赵慧。”小慧弱声说道。
一旁的曾警官在听到一声后,看到这个人后,瞳孔颤抖,枪口都变得晃动起来。
“你想明白了吗?”我问曾警官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
“我......”曾警官只觉得自己头疼不已,眼睛从小慧的身上挪开:“不......她不是她。”
自从医院一别之后,我就觉得曾警官人变得十分奇怪。他的奇怪并非体现在行为之上,而是他表露出的情感。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曾警官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赵医生的,所以在我听说是曾警官枪杀了赵医生后,我内心倍感震撼。
即便是一个局外人,我所感受到的悲痛都远远超过曾警官所表现出的痛苦情绪。
不,应该说曾警官在我面前是在强行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他在赵医生死后,甚至没有修养就开始接手工作,是想用工作来让自己忘掉痛苦。
然而痛苦绝不是被压抑之后,就能被隐藏的。它就像是高斯加速一样,你对它施展多大的力压制,它就会以同样的力量反弹。
曾警官隐藏却未释放的痛苦,就是造就眼前一幕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