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估算的差不多,秃头男拿来我要的三样东西时,连村里的路灯都亮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秃头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包,里面塞得鼓鼓的。
“有些这些东西,算完事具备了。”我再问道:“村里的路我不熟悉,你引着我到村尾吧?”
见秃头男心生犹豫,我忙再补充一句:“不用你跟我进老村,到前面给我指条路就对了。”
“好,好吧。”秃头男点点头,先一步引路:“你跟我来。”
路灯之下,两人一前一后,人影在路灯下拉的长长短短,闪的左左右右。
大约不到十分钟,就见两旁全是高杆的玉米,好似两堵围墙将一条小道挡在正中间。
走到这里,见秃头男有些不想往前走的意思。我忙说:“你送我到这就可以了,顺着这条路能直行到你说的老村吗?”
听我不让他继续跟着,秃头男紧张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像是泄了气一样,两个肩膀都跟着垮在左右:“行,去老村就这一条道,中间也没有岔路什么的。”
“那就明早再见,你到时在这等我就可以。”我将黑色的小包拿到手上,迈入玉米地中的小路
“警察同志,你可小心一点,那边真邪乎的很。”秃头男声音传到玉米地里,很快便被两旁的虫鸣声淹没。
别人害怕走玉米地,我却不害怕。
我怎么说也是从村子里长大的,这种玉米地没走过千回也有百回了。
听玉米地两旁各种虫鸣,喳喳叫声吵吵闹闹,我全当它们是路旁伴奏,也不往心上想,只顾着迈步往前。
这条小路与村尾的大路不想连,平日里走的人应该不多。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不说,还有些泥泞。一脚下去弄了我鞋帮子全是污泥,想躲都没地方躲。
走着走着,玉米秆逐渐矮了,从一人多高变得只能齐到我胸口,遮不住的视线之外,隐约能接着月光看到老村就快到了。
这种因为修路被迁移的村子,有个外号叫移民村。老村原址只不过动用了一小部分地方,整个村子却都得移到另一处。
和身后的迁移的新村子比较起来,老村里不仅仅一片漆黑,甚至连个灯烛也没有,可见现在已经没人住在老村里了。
我记得秃头男说过,老村紧挨着村民公立的祖坟,估计在殡仪馆的馆长补贴了被盗尸的家属后,他们应该是又专门焚祭过的,所以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坟前烧纸的气味可不容易消散,若是碰见阴雨天气,就算是一个月后也还能闻到月前烧纸的味道,至于原因我则不得而知。
等玉米秆消失无踪,周遭变成荒地之时,我也终于从小路脱了出来,踏入老村村门。
见村口有个硕大的牌坊,我赶紧依着牌坊先将鞋上的泥土狠狠的甩在地上。
在回头看村头的牌坊,月色星光下,牌坊上的字样并非清晰可见。不过能看出牌坊并不是给村子立的村名牌,而是给某个古时的贞妇列的贞节牌坊。
自打宋朝那会起,汉族就流行给守贞女子造牌坊。这些守贞女子,大多是早年便丧夫的女子,独自守寡三四十年,才能由洲府审下来这么一块牌坊。
据一些野史记载,明清两朝有不少得了牌坊的女子想要改嫁,结果村里的族人为了保住牌坊,愣是将这些女子以不贞的罪名浸了猪笼。这些女子死后大多冤深似海,不愿意归入幽冥,成了不少闹鬼事件的主要元凶。
也许秃头男在老村里看到的鬼,就是这块牌坊的主人也难说。
重新穿好鞋子,我以道力灌注双指,再以手指滑过眼皮,将道眼打开。
这一开,我可真真是被吓了一跳,整个老村中的鬼气如同迷雾一般,遮天蔽日。
我在移民村看老村方向,也就见到点点鬼气,没想到实际到了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
凝神感受这股鬼气,与我所想的不同,这股鬼气只有一个源头。也就是说老村某处,有怨魂出没。
鬼以鬼气论大小。鬼气的成因在古书中并无记载,只能推测是与人死时的情感有所关联。
像是平静死去的人,魂魄也必定十分安宁,鬼气浓度也非常低。
若是被人残杀,还看到了凶手,而凶手却未被抓。那死者的魂魄多半是不稳定的状态,鬼气也更为浓郁。
总之鬼气决定了鬼魂所拥有的力量,像潜伏在老村中的鬼魂,有如此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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