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君低声问我:“他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像和我是同行。”
一旁三叔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愕道:“你婶子人呢?”
这么短的时间里,殒了两条人命,此时婶子不见踪影,在场的人皆感不安。
耳听身后......
“你们不吃饭,都站雨里看啥呢?”
回头看去,卧房的位置,一名中年女人正开窗冲外看着我们。
这应该就是勇子的婶婶了,没想到她人竟然在屋里,不在厨房。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侥幸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我和婉君才刚到刘家庄,厄运好像是追随着我一样,也来到了柳家庄里。
我隐隐不安,眼前这两起凶杀案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但是问题出在哪里,我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只能拍拍婉君的手,让她和我一起装聋作哑。
若不是我提醒,想必婉君已经拿出证件,又用装警察的那一套。
此时只有旁观者,才能看得清事情面貌,所以不能在此时介入此事。
“我......我们先告辞了!”我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拉着婉君便冒雨往外,回到车上。
忍了半天,婉君这才问出口:“你怎么回事?之前碰见这种案子,不是都会先接下来吗?怎么这次反倒逃跑了。”
“这不叫逃跑,这叫欲擒故纵。”
我将车座椅背放下,趟着伸了伸懒腰,顺手掏出手机扔给婉君。
“你报警吧。”
“你真是奇怪。”婉君搞不懂我,拨号后按下通话键,然而却听一阵忙音,这才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竟然没有信号。
“这么大的雨,刘家庄的通讯基站应该是被渗坏了。而且就算你报了警,警察也不会过来。”
“为什......我明白了!”
婉君恍然大悟,回头看向我们开车来时的路。
从省城到刘家庄,就只有河上那一道桥梁可过。而在我们经过那段桥后,桥已经完全坍塌,就算能够用材料临时搭建过河桥梁,也绝不可能是在这么大的雨中。
所以在这个时候,警方的力量是依仗不上的。
婉君再道:“那我们不更应该先把现场保护下来吗?”
正常情况下,的确应该像婉君说的。
可今天我却觉得保护现场,反倒会成为一个愚蠢的举动。
我心中略略焦躁,脸上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扣着鼻孔。
“虽然我只是看了尸体一眼,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一点。”
“注意到什么?”
我口气略显应付,耳朵却要仔细听婉君接下来说的话。
“致命伤啊,你没发现致命伤的位置,是正正的心口吗?”
“注意到了,那又什么的?”
“我觉得很蹊跷。大多数人都认为人的心脏偏向左胸,所以很多伤人案都是案犯持刀刺向被害人的左胸,以为可以一击毙命。其实心脏只是左心房往左边歪了一些而已。”
人的心脏在左,这几乎是常识。但只要看过人体模型,就会发现心脏的实际位置是在胸口正中略略偏左,绝不是完全在左边。
之所以人们会以为心脏在左胸,是因为心脏跳动最厉害的左心房稍稍偏侧左边,如果贴在左胸倾听,便可以听到左心房挤压的声音,右胸口则微弱很多。
总而言之,想要一刀刺入心脏,最准确的位置并不是左胸,而是正胸口,此处还有个别称叫正心口。
“那又怎么样?人在行刺的时候,下意识的总会将刀往胸口正中间的位置刺,冒碰刺到心脏,也不奇怪。”
“不,你仔细想想凶手杀人的站位。他是在死者背后持刀,绕过手臂反手刺入死者前胸的。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防止血液溅到自己的衣服上。可凶手要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从死者身后还一刀精准刺入心口?”
婉君的疑惑,其实也是我的疑惑。
正因为如此,这名凶手要么是杀人惯犯,要么就是有相当的医学知识和冷静的头脑。在院内的几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个被称作勇子的男生。
若凶手是他,二叔的死却又有说不通的地方。在二叔到底后,他的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可是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绝非演技,而是真的吃惊。
会有那种表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掉二叔的人,并非是他,而是另有他人。
难道一顿饭的时间里,发生的两起凶杀案,会有两个不同的凶手?
和轻声对婉君道:“如果我想的没错,那这一家人在雨停之前,是不会走出院子的。还是像我一样休息休息。兴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