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运气不好。
这一点,从我过去的种种经历里,已经无数次的证明过。
我预言短时间之内就会出现新的转折。
但是很明显,我的预言并没有成为现实。
直到这场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星光之下,在雨水中又升起白色的雾气。
勇子也没有从门内出来,不仅是他,包括他的婶子和三叔也一样。
透过车窗,所能看到的景象,越发的诡异。
乌云尚未散去,便能看见星星;雨水还未停歇,却起了雾气。
若不是我刚刚掐过自己的脸,说不定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我身边,婉君毫无戒备的睡去,身上只有一件被我扔在车上,而没有淋湿的外套。
即便是盖着外套,婉君还是蜷缩着身子,越到夜间越会觉得冷,更何况她披着的外套下,衣服上的水分还没被体温完全烘干。
“什么......时候了?”
略显懒散,婉君没有睁眼,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你再这样躺一会,我就可以叫你去吃早餐了。”
原本是我想要躺下休息,结果闭上眼睛却根本没有睡意。
脑子不停的回思今天发生的事情,看似好不复杂的两起凶杀案,却让我格外的揪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曾警官不在身旁,我才看不出现场的不合理,也因此才会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开窗户透透气。”
一整天都关着车窗,加上雨水造成的低氧效应,我觉得车内有些憋闷。
伸手打开车窗,就在车窗降下来的时候......
“啊!!!!!!”
如要撕破整个夜空般的尖叫,从我一直紧盯的院中传出。
那宅院里女性只有一人,就是勇子的婶婶。莫不是勇子要对她下毒手了?
我回头想叫醒婉君,却见婉君早已下了车,人正跑向宅院大门。
连忙打开车门,我也紧随婉君身后。见婉君拉起门把手正要敲门时,发现门其实并没有紧锁,便一把将门推开,冲入院内。
我跟着婉君,进入院中,只见点亮钨丝灯中的房间,昏黄灯光照透窗帘。
已经无法辨轻颜色窗帘上,却愕然看到“漆黑”的血迹。
“我们进去。”
丝毫没有要和我商量的意思,婉君冲入房内,正正碰上从另一个房间穿了一条衣袖,裸露着半边身体的勇子也跑来这里。
他看到婉君丝毫没有要停步的意思,推门进入卧房。
“婶儿,怎么了?我听见你在......”
话又是只说到一半,另一半则受到眼前景象的冲击,已经全部忘在脑后。
屋内的一张双人床上,婶子缩在床靠墙角的位置,手颤抖着指向她旁边的床铺。
那本该躺着她老公,也就是勇子三叔的位置,赫见横着一道红血,宛如将床以红线一分为二。
被分开的,不止是床。
还有三叔的尸体。
勇子皱眉上前,掀开被子:三叔的尸体和头颅分开有十公分上下,脑袋闭眼好似安睡一样。
若说残破的尸体,我见过不少。若说恶心的死法,我也没少见过。
可眼前的尸体却让我尤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活生生的人,在他身旁还躺着另一个人状态,被人分斩首身。
我往前靠了些,这才真切看到三叔脖颈的切断伤位置,参差不齐。
会造成这种只凄惨伤口的,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剁首的人,握刀力度不大,切杀人时手在颤抖,所以一刀不能将头颅斩下,便接二连三接着去斩,直到将脑袋完全分开。
我眼睛瞟向所在角落里的婶子,她哆哆嗦嗦,吓的口不能言,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死去的丈夫,嘴唇好似几天没喝过水似的,发白脱皮。
我心里有一个猜测,虽然大胆,虽然看似不切实际,然而却是此时最合理的解释。
“你老公,其实是被你......”
“三叔是被你杀的吧?”
几乎与我同一时间开口,勇子却比我早一步道破。
“三叔脖子上的伤口明显呈现内状,是自上而下被斩断的。我粗略估算,应该被斩了最少二十刀。婶子,你在他旁边就没听见?”
婶子并未回话,而是重新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依旧蜷缩着。
“切痕并非完全垂直,那是因为三叔不是被锯子锯掉脑袋的,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刀口入肉的时候,刀头着力会重,刀尾着力会轻,所以伤口偏上的方向,就是凶手持刀的方向。”
勇子接着解说道。
这一常识我也知道,可我刚才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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