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却没注意到伤口方向,此时经他提醒再看。
果然,刀口偏下的位置冲向靠床边的一侧,偏上的位置则是婶子所躺的方向。
“你这样杀了三叔,是逃不过警察眼睛的。加上中午死的李叔和二叔,咱们家一天就死了三口人。等雨停了,警察肯定会立案,你藏不住的。”
勇子面部表情忽然怪异抽搐,又用被子将尸体严严实实的盖住。
也就是这个动作,一头被子被拉过来,裹在婶子身上的被子也就拉下来了不少。
她依旧蜷缩着身体,可是两只手却紧紧握着一把不算大的占肉刀,刀上还有血在往下流。
“你干嘛要去上医学院?偏偏又是挑今天回来,你是故意要坏我事情吗?”
婶子脸上的害怕和惊恐淡化成无所谓的表情,手里的刀稍稍举起,随时都有可能辟下。
两人对峙,我和婉君在一旁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两个人都紧紧盯着婶子,想找机会将她制伏。
“你对我举着刀干嘛?三叔已经死了,你也用不着杀人了吧?”
勇子说的很无所谓,就好像死在床上的男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他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打什么哑谜,可婶子却好像听的明白。
又听道:“还是说,连二叔也是你杀的?”
婶子站起身,借着床的高度,再加上婶子受伤那一把冷血斩肉刀,好似女夜叉一般。
她毫不在意的跨过三叔的尸体,光脚踩在地上。
“那不是你做下的?”三婶眉头微微一挑:“你三叔没看见,我可看见了。你说是去厕所,实际上却是去了厨房。就是那时候下的毒吧?还顺带.......”
“你瞎说什么!”
不大的年纪,此时看起来却凶神恶煞,双目犹如两把凶刀。
“一丘之貉,谁也别笑话谁。”
此语一出,两人同时沉默,互看着对方。
婉君和我真愣在一旁,婉君低声对我道:“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何止婉君不明白,我也一样糊涂了。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都在说对方杀了人,可这融融的气氛,颇让我感觉胃疼。
忽然,一道惊雷落下。
明明已是小雨,几近天晴,却不知怎的来了这么一道闪电霹雳,震慑而来。
紧接高听勇子痛喊:“啊!”
当时便见他手臂多出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痛叫着拼命跑了出去。
“别跑!别想......别想......”
趁着惊雷一刀砍伤勇子的婶婶,正欲提刀继续追赶,却迈出一步便愣住,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样不该多的东西。
细细长长好似银色的金属棒,她下意识的猛然将棒子拽出,这才看见从胸口拔出来的,根本是手术室中常见的三号手术刀。
“什么情况?”婉君愕然。
“管他什么情况,先追上勇子再说!”我拉着婉君跑出屋子,丢下婶婶。
勇子的婶婶已经活不成了,就算是我想救她也已经没了方法。
就在闪电轰声之中,这两人都想要对方的命。婶婶一刀砍在勇子肩膀,勇子却将暗藏的手术刀照照戳在婶婶的心脏上,现在还被她自己拔出了凶器。
心脏撕裂性受创,最多三十秒,她就会心力衰竭而亡。
所以比起救她,将勇子擒住才是关键。
勇子虽然伤的是胳膊,但是伤口过深,他跑的并不快。
我和婉君眼看着他跑到对面的人家,猛烈敲门。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勇子拼命大喊。
我暗道不好,他这是想把杀人的罪名推到我和婉君头上。
虽然一经调查,我和婉君都不会有嫌疑。可是眼下却可能让他得以逃脱。
想来想去,只能用强,先把他和来应门的人打晕再说。
就在追进他时,铁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的身影。
“谁啊?”
“我是勇子,快开门让我进去,有人要杀我!”
婉君在我身后厉喊:“他杀了人!千万小心。”
意料之外,勇子身形忽然一弯,那动作绝不正常,而是腹部受伤时才会有的反应。
随门敞开,里面一大胡子男人伸手一推,勇子当即倒在地上,愕见他腹部插着一把钢刀,斩进肠胃之中。
正准备将勇子打晕的我,见此状况,立改攻势,脚侧踢而起,直冲大胡子男人的面门。
然而更让我和婉君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腿直接穿过大胡子男人的脸,因为踢空,我没有控制好力道,自己将自己摔翻在地。
耳听大胡子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反冲勇子开口:“你小子来的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