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希跪在地上,额头不住的冒出鲜血,他却不敢动手去擦。
在他身前白瓷茶盏碎了一地,棕色的茶水染了他的衣襟,他垂头:“请陛下责罚。”
“责罚?”德庆帝怒意大盛:“责罚又能如何?朕几次叮嘱你叫人保护好皇后,你却如此失职,那是朕的嫡子……就这么没了。”
于希狠狠的嗑了个头:“是奴婢失职,奴婢死不足惜,还望陛下保住龙体。”
说完,于希起身便往一旁的龙柱上撞去。
“拦住他。”德庆帝双眼圆瞪,怒火更形上升。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将快要撞到柱子上的于希给拽了回来,一个用力,将于希扔到地上。
“狗奴才。”德庆帝几步过去一脚踹到于希腰眼上:“朕不过说你几句就要撞柱,你是不是要告诉全天下朕是昏君,连一个奴才都容不下。”
“奴婢不敢。”于希顾不上浑身疼痛,赶紧爬起来跪好。
“朕给你三日时间,人给朕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对皇后出手的,查出来也算将功恕罪,查不出来朕一并治你的罪。”德庆帝挥了挥袖子,沉声怒喝:“还不下去。”
于希赶紧起身低头慢慢退了出去。
于希一出门便有小太监恭敬的带着讨好的笑容上前:“于公公,我们几个才帮公公讨了上好的药膏子,您赶紧用上,偏房里已经打了水,也给公公准备了换洗衣裳。”
“有劳了。”于希抹着额头跟着一个小太监去了偏房,那里的确是放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于希先接过温帕子擦了脸,又将额头上的伤处理了一下,之后换了深色的飞鱼服,打赏了那几个小太监,阴沉着脸出去。
他走了没多远的路,便见柳木带着几个太监抱了厚厚的一叠子奏章正迎面过来。
于希停住脚步等柳木过来抱了抱拳:“柳兄给陛下送奏折了?”
柳木一笑:“于兄这是怎么了?这额头……谁如此大胆,连于兄都敢打呢?哈哈,于兄小心些吧,对了,杂家可不是给陛下送奏折的,只不过是收上来的折子太多了些,一时半会儿也批不完,这不,就搬到这里来批了,总归是离陛下近一些,批完了也好奏明陛下。”
“柳兄得意,如今满朝的折子怕都得你批复吧?”于希也不恼,笑的胖胖的脸上一双眼睛微眯着,更显的他如胖弥勒一般和气可亲。
“可不正是么。”柳木笑着叹了口气:“说出来怕有人要说杂家故意呛人,实在是太累了些,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折子,哪位大臣的折子没批复,说不得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就要有人痛骂杂家,杂家倒是羡慕于兄清静。”
于希弹了弹衣襟:“都是伺侯陛下的,说这些做什么。”
柳木又指了于希的额头:“于兄这伤不要紧吧,我那里还有些上好的外伤药,要不我叫人给于兄送些来。”
于希笑着摇头:“这倒是不必了,杂家去永信宫寻贤妃娘娘讨一剂药便成,贤妃娘娘懂医理,她身边的银环姑姑也是难得的医道妙手。”
“哈哈,于兄和贤妃娘娘倒是关系极好。”柳木大笑两声,凑近了压低声音:“只是杂家还是要提醒于兄一声,这皇后娘娘刚小产了,于兄还是和后宫的嫔妃们远着些吧,免得惹火上身。”
“您这话说的。”于希翘起兰花指点了两下:“官家都知杂家曾护送过贤妃娘娘进宫,杂家不过是讨些药又有什么,倒是柳木千万注意一些,前朝的那些大臣可不是吃素的,惹恼了来个死谏,便是官家怕都保不住您呢。”
“哼!”柳木听得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于期查不出害皇后娘娘的凶手,说不得明年杂家就得给你拿了东西祭奠。”
说完,柳木也不待于希再说什么,直接挥袖带人走了。
于希站在当地看着柳木的背影好久才摇头苦笑一声,小声道:“柳木如今实在太猖狂得意了些,竟将先前的小心谨慎都抛到九宵云外,长此以往,怕不能善终了。”
柳木并没有如和于希说的那样去万寿宫,而是叫小太监先将奏折送过去,他自己转了个弯到了万寿宫与西六宫连接的宫门处,那里有一个小屋,素来是没人进去的,柳木看左右无人掀起衣摆迈步进去。
一进屋便见一个宫装丽人已经等侯多时了,见到柳木,那美人微微行礼:“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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