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榆县县府后院官邸,吴立可熬夜至此才刚刚宽衣上榻,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睡着过去,忽然有人急匆匆的敲响寝室的外门。身边的姨太太惊醒过来,顿时闹起情绪,又是吵又是闹。吴立可没被敲门的声音吵醒,反倒让姨太太给闹醒。
“什么事,什么事,这都什么时辰了!”吴立可坐起身来,恼火的对门外喝问道。
“老爷,老爷,城里出大事了。”门外传来管家急促的声音。
吴立可一个激灵,再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下榻赶到门口。他拉开门缝走了出去,随即又把门带了上。只见站在门外的正是二管家陈福禄,对方一身正经的穿着,脚上穿着的还是出门的鞋,额头上一片大汗淋淋,刚才说话时都还有些许急喘。
“怎么了这是,城里出什么事了?”吴立可迫不及待的问道,考虑到事情的严重xìng,他甚至在问话的时候因为紧张的情愫而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老爷,小的刚刚从外面回来…… 外面好都兵啊,都是吴镇守大人的兵,城里可见的是要出事了。小的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陈福禄有些许语无伦次的说道。
一听到这里,吴立可立刻皱起了眉头,倒是并非因为“城里到处都是吴镇守的兵”,而是二管家这么深更半夜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外出。
他冷声冷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一脸责备之sè,斥问道:“大晚上的你还跑出去,说,是不是又去赌博了。这都第几次了!”
陈福禄顿时难堪不已,支支吾吾好一阵,硬着头皮转移话题的说道:“老爷,吴镇守这么晚还调兵遣将,这可不是一桩……小事呀……小的已经打听过了,听说……听说吴镇守是打算包围赈灾总司令行营呢……”
吴立可激恼的说道:“你少跟我东扯西扯的说一些废话,家有家规,你这……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陈福禄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绘声绘sè又加重语气的说道:“老爷,听说吴镇守今晚调动兵马,正是要向袁司令下手呀。”
吴立可只感到这一瞬间背脊发凉,冷汗如同暴雨一般顷刻间袭遍全身,他楞了足足半晌的功夫,然后才下意识的郑重问道:“此话当真,消息是从何而来,你怎能打听的到这件事?”
陈福禄连忙说道:“小的回府路上正好遇到一队兵,领队的正是小的同乡魏大人。小的上前散了一支烟与其闲聊,魏大人就把这件事神神秘秘的说了一下。看他的样子,这件事显然不会有假,今晚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吴立可自然是知道陈福禄有这个姓魏的同乡,平rì关系还不错,而且还经常出入一些赌坊,说不定正是陈福禄今晚与姓魏的同乡一起赌博,碰巧姓魏的同乡临时接到命令。
他在心中直叫大事不妙,万万没料到吴承禄居然能下出如此狠手,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要对袁肃下手了。要知道袁肃这厮打吴承禄的主意,还免不了要先做好一系列准备,又是收买人心、又是秉公执法,为的就是能够出师有名。现在可好,吴承禄还真是破罐子破摔,索xìng其他一切都不顾了。
“老爷,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吴立可瞪了陈福禄一眼,他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可偏偏这件事着实难办,正在气恼的头上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当真是火上加油。然而,他没有大发一通脾气,一阵寻思之后又觉得这件事与自己能有什么瓜葛?他早先已经提醒过袁肃了,让其趁早收手赶紧离开,可袁肃依然我行我素,现在把吴承禄逼的狗急跳墙,这能怨得了谁?
反正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掺和进去,自己既没有帮助袁肃,也没有在吴承禄面前说三道四,事情不管发展到什么结果都只不过上头的权力争端罢了。
“还能怎么办,这是镇守使大人和护军使大人之间的事,我不过是一县县长,又能如何?你赶紧回去,就当今晚从来没跟我谈起这件事!”寻思过后,吴立可不耐烦的罢了罢手,用叮嘱的语气说道,随后就要转身往屋里走。
不过刚刚才伸手推开房门,吴立可心中不禁有闹腾起来,尽管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瓜葛,同时自己也千百个不愿意与这件事有什么瓜葛,可是以吴承禄的德行,做事向来是没有什么分寸,要么是扭扭捏捏、踌躇犹豫,要么是一做就会做过头。
他生怕吴承禄一时脑热又或者一时失误,一下子把袁肃给弄死了。这倒不是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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