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摩韫凄惨的模样,苏九眼中并没有什么怜悯之色,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那么在脸上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苏九觉得很虚伪,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苏九的态度很清楚,你好好地配合我,只要我满意了,自然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是既然你想让我不舒服,那我自然也就会让你不舒服。而杜摩韫现在就是那个让苏九不舒服的人,既然是这样,苏九不介意好好地欣赏一下杜摩韫的痛苦。
被无休止的痛苦所淹没,杜摩韫很希望自己能够去死或者是昏迷过去,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一直保持着一种很诡异的清醒,这种清醒将他所受到的痛苦变得更加巨烈。杜摩韫没有办法挪动自己的脑袋,只能趁着苏九冷漠地俯视着自己的时候用眼睛表露出自己的哀求,他现在只想要速死。
看出杜摩韫眼中的求死之意,苏九不为所动,他需要的不是杜摩韫的性命,而是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所以苏九觉得杜摩韫还得再受一些苦,他给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过了一会儿,苏九忽然抬手按在杜摩韫的脑袋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杜摩韫眼睛翻出了眼白,脑袋无意识地抽搐着,过了良久,苏九松开手,杜摩韫逐渐恢复了正常,那如潮水般的痛苦再次蔓延了过来,而且更加剧烈,杜摩韫现在更希望苏九继续刚才对自己做的事情,至少在那个过程中自己感受不到这些痛苦。
苏九退后了两步,他刚才实际上对杜摩韫做了搜魂的举动,正如苏九所料,在一些关键的地方,那个被杜摩韫唤作“主人”的人在杜摩韫的神魂里设置了禁制,一旦自己强行探寻那些区域,就会导致杜摩韫的脑袋直接炸开,这个禁制不算复杂,但是想要解开却是很困难,一不小心就会让杜摩韫变成白痴,所以苏九还是希望杜摩韫自己开口。
苏九淡淡地看着杜摩韫,说道:“我刚才对你进行了搜魂,有一些事情我也是了解了个大概,不过还有一部分比较关键的东西,我没办法探寻,否则你就会变成白痴,现在这些东西只能由你亲口告诉我。”
杜摩韫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虽然一闪即逝,但是还是被苏九给捕捉到了,既然他的心神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那倒是好办了,若是他真的是一直坚持得住,那倒还真不好办了。
苏九淡漠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将自己刚才在杜摩韫脑海里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了出来:“你叫杜摩韫,原本应该是滁州一户家境不错的人家的长子,平日里生活也算是富足,你甚至被查出有修仙的资质,准备要前往长安报考青藤院,不过就在某一日有山贼上门,将你全家杀尽,只剩余你一人,随后你便是为你那所谓的主人所救,他传授你修炼之法,然后你便是一直忠心耿耿地替他办事,不过我倒是在这里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的一段记忆居然是被人给封禁了,这和那些禁制不同,虽然颇为复杂,但是以我的修为还是轻松便可解开,看来你那个主人的修为应该没有多高深,而在你这段被封禁的记忆中,却是有着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你在某一日的时候,一不小心闯入了你那个主人和他的一个客人谈话的屋子,然后看到了一张令你终生难忘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原本应该是被你的主人给杀了,但是却是出现在了那位客人的身后,客人走了,你却被你的主人叫过去,随后这段记忆应该便是被封禁了,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苏九低头看着杜摩韫,杜摩韫在听完苏九的这番讲述之后,脸上浮现出的是震惊和不信之色,苏九挑了挑眉毛,解开了他嘴上的束缚,杜摩韫嘶吼了一声,说道:“你是在胡说八道,是想要诱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你就死心吧,主人对我有恩,我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苏九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把他的嘴给封上了,就这一会儿功夫,这家伙又准备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苏九抬手在杜摩韫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淡漠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好心,所以就解开了你记忆里的封印,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吧。”说完,苏九不再理会杜摩韫,直接转身走出了屋子,他随手关上房门,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段瓒说道:“让人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去,包括你。”
段瓒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可曾说了?”
苏九淡淡地说道:“一些大概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有几件关键的事情现在还不知晓,所以我给他一点时间好好地考虑一下,等到晚间我再过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会说了。”
“既然他会说,那就是好事。”段瓒吩咐了一些人守在这屋子的门口,然后就跟着苏九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那现在那个叫彩衣的女子你打算怎么处置,不会真的按照你所说的要放掉吧?”
苏九偏头看了段瓒一眼,淡淡地说道:“不放掉的话难道要把她交给你来处理吗?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对这女子还有些不满之意啊?你是打算要设法报复她吗?”
段瓒恨恨地说道:“若非这女子,我也不会被此人控制,段府也不会被搞得这般乌烟瘴气,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苏九翻了翻白眼,说道:“这件事说到底也有你的责任在其中,若不是你要跑去燕回楼,也不会有这后面的事情,难不成人家还会跑到段府来勾引你不成?军营里的统领可不止你一人,人家为什么不选择别人?”
段瓒闻言也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苏九说的这些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否认的,只能说干笑两人缓解一下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