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饮酒的好,何必做此无谓之争?”苦着脸转向阮云欢,求道,“阮大小姐,这几位尊神在下一个都惹不起,阮大小姐就不要为难了!”
邵家虽非皇室一族,却也是皇亲国戚,又哪里是个怕事的?阮云欢见他故意做出一副苦相,不由便笑了出来,说道,“淳于公子说云欢是个不让人的,云欢不过是为了名符其实罢了,不想便将淳于公子惹怒,原是云欢的不是!”跟着向淳于弘杰浅施一礼。
她这一笑,仿如夏花初开,艳阳乍现,在场五位男子,均是一呆,齐齐将目光凝在她的面上。淳于弘杰本来一腔怒意,见到她这令天地失色的笑容,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腔怒气无影无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唯有公孙宁自幼瞧惯了,微微一笑,说道,“云欢被我们娇宠惯了,淳于公子莫要见怪!”
靖安侯府和平阳王府本是世交,公孙宁虽然满愤怒淳于弘杰横刀夺爱,却也不能因此令两府反目。只是这两句话,亲疏立分,一句“淳于公子”,旗帜鲜明的站在阮云欢一边,淳于弘杰若是再起争执,他便不会袖手旁观。
邵毅丰回神,又哪里知道淳于弘杰心思的变化,只连连摆手,说道,“二位来者是客,瞧在邵某份上,各让一步!各让一步!”
阮云欢不愿邵毅丰为难,便抿唇不语。
淳于昌在她那一笑中,也觉心摇神动,隐隐的,感觉这个女子应该与他极为熟悉,熟悉到应该亲如一人,可是,为何她对自己的神色,永远那样淡漠疏离。瞧着她恰淡的眉眼,不由甘心被她忽视,手指在桌上轻叩,极力将声音调的冷淡,慢慢道,“闻说阮大小姐连四哥也不瞧在眼里,皇叔又何必在意?”
这是煽风点火啊!
淳于信回头,向他一瞥,含笑道,“阮大小姐不过是性子直率,并无恶意,又何必在意?”
阮云欢却只是眼皮一掀,看都不曾向他看去一眼,却转头向淳于信嫣然一笑。
淳于昌本就站在淳于信身侧,将这一笑尽收眼底,一瞬间,但觉胸中酸意泛涌,怒意暗生,只觉是自己的什么东西,生生被人夺去一般。
淳于坚眼看着这一大串的争执,却听的云里雾里,淳于信这一句却听的明白,不由连连点头,说道,“阮大小姐并无恶心,不过是喜欢闹着玩儿罢了!”
邵毅丰忙道,“好了!好了!我们是来赏花饮酒,话说开便好!”向阮云欢歉意一望,说道,“原本只想小聚,并未请旁的女眷,倒令阮大小姐不便!”
阮云欢一听这话,便明白别说淳于弘杰,就连淳于信、淳于昌二人也是自己凑来的,便含笑道,“无防,云欢见这园子建的精美,正想四处逛逛,各位殿下、公子不必管我!”明摆着再不愿瞧淳于弘杰的嘴脸。
公孙宁微微挑眉,说道,“园子大,仔细迷路!”她一向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几句口角还不至于令她拂袖而去,想来是另有用意。
阮云欢笑道,“那便请邵公子命人带领!”
邵毅丰此刻也巴不得这两人中走开一个,见阮云欢自个儿找了借口离开,不由松了口气,忙唤过一个小厮带路,说道,“阮大小姐若要什么,不必来回,好生伺候!”
阮云欢浅淡一笑,向众人辞了一礼,仍从曲桥上返回,向园子里逛去。
淳于弘杰见她神色淡淡,眸光只在自己脸上一扫,竟然没有一丝表情,心里颇有些异样,又想不出能说些什么,只是凝目注视着她转身而去。而淳于信本就是为她而来,此刻见她离去,心中不舍,满心想追了去,只是这里又是皇叔,又是皇弟,还有一位她的表哥,极为不便,只得目送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岸上的浓荫里。
离开亭子里众人的视线,阮云欢先使小厮将赵承唤了进来,低低向他嘱咐。那跟着的几名小厮倒也识趣,见白芍、青萍二人守在几步之外,便也远远退开,躬身而立。
待赵承奉命离去,阮云欢方唤过小厮,一路引着,向园子里慢慢逛去,时不时问些庄子或园子的闲话。走走停停一个时辰,才刚刚逛了少半个园子。
突然间,远远的听到水榭那方传来一阵骚动。阮云欢回头,隔湖望去,但见淳于弘杰高大的身影疾疾奔过曲轿,向园门那里飞奔而去。
白芍奇道,“咦,那位淳于公子怎么了,火烧了尾巴似的?”
阮云欢失笑,说道,“走罢,我们回去和表哥饮酒!”
小厮忙前头引路,绕路回到水榭。邵毅丰见她回来,迎了上去笑道,“这下好了,刚才险些打起来!”
阮云欢撇唇,懒懒道,“那等样人,云欢还怕脏了手!”甩了甩手,似甩开什么讨厌的东西,转向邵毅丰道,“邵公子,你分明是请我来饮酒,却令我白白一个儿逛了这许久的园子,你怎么赔我?”
邵毅丰打拱作揖,笑道,“都是在下安排不周,阮大小姐要怎样,在下无不从命!”侧身引着她回入亭内。